作为让郑光、袁方和张灵这样的闻名苏州的浪荡子提到都腿肚子抽筋的人物,之前陆良对于不戒大师有过充分的想象,尤其是郑光等人带着哭腔向他叙说的关于这个大和尚的那些描述。在陆良的想象中,这位不戒大师自然是那种人高马大铁塔一般的人物,而且一身的功夫刀枪不入,虽然是闷骚了点,虽然是流氓了点,但是这秃驴肯定是响当当的男子汉。
可是!可是!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硬件条件没有错,但是软件就出了问题了!明明一个大男人,却翘起了兰花指,说起了嗲嗲话!
我月!我月呀!陆良心里面的悲呼那是一阵接着一阵,滔滔不绝。
出了悲呼之外,陆良还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被郑光这帮家伙给忽悠了。不戒老秃驴不男不女的这套,绝对是他所有用的所有素质中最杀人不见血的,可郑光等人却独独没有告诉他!这不是玩他们整天嘴里面念叨的老大吗!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那张大脸,那个秃头,还有那嗲嗲的声音,就在眼前耳边,尤其是那双握住陆良的手,竟然雪白柔软,如果别看那脸,你绝对会认为这是一双杨贵妃的放大版的柔荑!
怎么办?怎么办!?落到了这样的一个怪物手里面,而且还是闷骚无比的怪物的里面,下场会是什么样?!
陆良纵使一身是胆,眼前的这场景也彻底让他两股颤颤了!
“这位是不戒大师?”陆良心一横,随即在脸上堆出了无比淫荡的笑容。
奶奶的,灯烧鸡蛋壳,痛苦也可当欢乐,豁出去了!舍不得老婆套不住色狼,这一次即便是被这老秃驴占了便宜,我也得让他脱了两层皮!
陆良的反应,显然有些出乎不戒的意料,想平时,也就寺里面的一帮和尚还当他是个人,平时和他远远地说上几句话,出了同门之外,就是他手底下的两个扫地的小和尚了,作为他的直系手下,小和尚从来都备受蹂躏,到头来只有两个结果:不是疯疯癫癫地去找方丈要求还俗,就是自己找个绳子吊在院子外面的古槐上面打秋千,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在他面前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眼前的这少年,很不错,很不错!不戒用那双眯眯眼打量了一下陆良,心头一喜;莫不是今天晚上有得乐了?
陆良哪里会想到这秃驴心里的淫荡想法,见这和尚的一双色狼眼在自己身上上三路下三路地来回扫荡,他就有些发毛了。
“正是人家。这位哥哥,不知找我有何事?”不戒嗲道。
“果然是不戒大师!”陆良做出了一幅粉丝找到偶像的癫狂样子,强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双手握住了大和尚的肥手,大叫道:“大师!大师!你让我找得好苦呀!我从四岁就听说大师的威名,五岁就发誓要见识大师的风liu,六岁为了大师和隔壁阿三家的姑娘小翠打架顺便占了一下那妞儿的便宜,七岁启蒙给自己取了一个‘不戒门下走狗’的大名,八岁学大师不穿内裤,九岁学大师调戏尼姑,十岁……”
陆良握住不戒的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唾沫星子喷得不戒满脸都是,不戒听得一愣一愣的,站在那里,反倒瞠目结舌起来!
日呀!我以为在这苏州城我不戒也算得上是脸皮厚的了,感情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竟然有人比我还要更上一层楼,眼前的这位简直是连脸都不要了。
但是心里面嘀咕归嘀咕,当陆良从自己四岁开始一直说到十七岁的时候,不戒的一颗颤巍巍的小心肝就完全被陆良的甜言蜜语给蒙住了。试想,天下又谁不喜欢听好话!
“这位哥哥,你若是对人家如此的挂念,为何今日才到这宝光寺?”不戒竟有些羞赧地推了推陆良一把,似是撒娇却胜似撒娇。
我吐!我想吐!
陆良强忍着压下内心的波澜,攥起拳头以被人爆了ju花般的痛苦吼了起来:“大师!我恨呀!这些年我都被人关了起来,直到今日才逃得姓名得以一享偶像的容颜!大师,你可得救我呀!可得救我呀!”
“哦,竟然有这等狠心的人!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理论去!”不戒先是被一番糖衣炮弹轰得花枝乱颤,现在听说自己的这位粉丝遭到了如此不公正的待遇,自然怒气填胸。
“大师!呕像呀!你可得为我主持公道呀!这么多年,我受到了从肉体到精神上的双重玷污!大师,你可得为我出气!小弟愿意唯大师马首是瞻!”陆良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幅被玷污了的良家妇女的样子。
不戒气得刚牙咬得咯咯响,钢针一般的胡须根根竖起,连眯眯眼都瞪得如同鸡子一般!
“哥哥,你且把那恶人的名号报来,我若不让这厮哭爹喊娘下身瘫痪,便枉叫不戒了!”不戒攥起那斗大的拳头,怒吼连连。
这一怒,倒多少显出了一丝阳刚之气来。
这秃驴,虽然是少有的呕像,不过内心倒是十分的善良。
陆良大哭,做出了一幅感激涕零外加沉冤得雪的样子,指着外面大声说道:“大师,蹂躏我的那恶人,乃是这苏州城出了名的无赖,欺男霸女,从八岁到八十岁只要有姿色的,莫不落入他的魔掌之中。他还自称是苏州第一才子,姓唐名寅,苏州人都叫他唐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