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我埃尔蒙斯在,打败不入流的秦国舰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马尔克卢斯将军,你就在后面好好的歇息吧!”
想到这里,埃尔蒙斯迅速的作出布署,船队由方阵变成冲锋三角形,同时,位于前列的划桨手加快划桨的频率,整支船队就象一支离弦的箭矢,猛然向秦军扑了过来。
座舱内,罗马桨手挥汗如雨,身上象水淋过了一样。
叫喊声有节奏的响起,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高亢。
船甲上,已经有罗马士兵开始竖起高高的大吊桥,准备在适合距离时挂上秦军船只,然后痛击对方了。
可惜,秦军不是僵化呆板的迦太基人,英布也是一员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一眼就瞧破了埃尔蒙斯的那点小算盘。
“扬帆转向,从敌军的侧翼驶过去,注意,不要陷入敌人的包围圈中——!”
“弓弩手,全体火矢准备,听我命令,射!”
英布一道道的命令连迭的发出,航行速度飞快的斗舰立即如飞鱼般分散开来,偏向的侧帆带起劲风正好让秦军战船从罗马人的船队跟前掠过,一支支火矢射出,虽然没有能引起大火,但也着实让罗马人忙乱了好一阵子。
“狡猾的秦人,给我盯住那艘楼船,追!”眼见着猎物从身边溜走,埃尔蒙斯当然不能答应,他狠狠的瞪视着敌阵,咬牙说道。
“埃尔蒙斯将军,等一等——!”
“马尔克卢斯将军有令,与敌遭遇时,我军可适时撤退——!”
刚刚赶到战场的提图斯大力的喘着气,正要想将马尔克卢斯的命令传达,岂知埃尔蒙斯正为捕捉不到秦军的战舰而大为光火,现在一听撤退心中更是大怒。
“撤退,为什么撤,我埃尔蒙斯打败了吗?没有。提图斯将军,你看看,是秦人在被我军杀得到处逃窜,是不是?”
埃尔蒙斯涨红了脸,有些气急败坏的叫喊道。
在心中已经把自己算作大西庇阿亲信的埃尔蒙斯无疑是幸运的,因为执政官大人的垂青,他获得了其它将军得不到的宝贵地位和财富,但同时,他又是不幸的,因为他已经在权力争夺的旋涡中渐渐迷失,他已经不记得一个下属、一个军人首先应该要做些什么?
首先,当然是服从命令。
不管马尔克卢斯的决策是否正确,埃尔蒙斯都必须服从,这就是军队,这就是军人。
“埃尔蒙斯,这是马尔克卢斯将军的命令,他是整支舰队的指挥官,这一点请你明白。”看到埃尔蒙斯一副嚣张的表情,提图斯沉下脸,气哼哼的回击道。
提图斯对于大西庇阿没有多少好感,主要是因为在色萨城会战时,他曾经多次要求增兵,但大西庇阿却迟迟没有动作,后来要不是马尔克卢斯的舰队及时增援,说不定他已经被腓力五世给击溃了。
就是这样,提图斯的部众在那一战中也是伤亡巨大,许多跟随着他多年的老兵战死于沙场,每每想到这些,提图斯对西庇阿执政官和元老院就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在这件事上提图斯倒是冤枉了西庇阿,由于色萨城位于希腊半岛的中部,由罗马本土调运军队去希腊的话,陆路山道难行,最简便的途径当然是走海路,可是由于当时正值信风季节,海面风浪交加,西庇阿的增援部队因此受阻不得不滞留于海港。
“哼,提图斯,你不用多说,我当然知道马尔克卢斯将军是指挥官,来人,传令,与秦军保持距离,退后十里!”
随着埃尔蒙斯的命令下达,这场一触即发的遭遇战以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了,双方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秦军一方,二艘斗舰因为过于靠近罗马阵形,而被敌船包围,船上士兵见势不妙,纷纷跳海逃生,幸好此时海面风浪不大,跳海的士兵水性又皆不错,故而大部士兵被救起。
罗马一方,十一艘乌鸦船因为被火矢射中而燃起大火,由于船板上涂了易燃的油脂,加上放置一旁的船帆被烧着,一时火势蔓延无法扑救,船上四百余名士兵加上二千多人的划桨奴隶惶急中仓皇跳海逃命。
可是罗马士兵不比只穿着轻便甲衣的秦卒,他们大多身穿着格斗防护的重甲,这一下沉到海里,重量立即加倍,等到一旁完好的战船前来搭救时,四百余士兵活着逃生的也不过百人左右,反倒是那些光着膀子的奴隶,一个个仰着头在海面上用力扑腾着,等待和希翼着同伴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