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且,我早有心一会,大将军只管下令,我保证二个时辰之内将龙且的首级呈上!”李烈毫不示弱的朗声应答。
龙且并不是好惹的,他手底下的三千骑军可以说是楚军中仅次于项羽身边亲军的精锐,秦军先锋涉间一路上为了牵制住龙且的牛鼻子,可算是费尽了心思,仅计算损失的士兵就足有二千余众。
以李烈的精骑去对付龙且部的骑兵,骑军与骑军的撕杀,比拼的就是双方谁的马更好,谁的骑术更为精熟,谁的训练水平更高?
秦国的战马与楚国的马匹相比,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骑术相拼,关中男儿纵横驰骋马背的功夫向来不弱于关东尤其是擅长舟楫的南方人。
至于战阵操练水平,经过了下林苑数度挥汗苦练和井陉实战体验的秦骑也有不弱于楚骑的信心与实力。
“好,我就给你二个时辰,但你必须保证全歼龙且,如果时间过了但却还不能歼灭,那么后果会怎么样?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到时候你就自己向傅帅去交待吧?”韩信沉声说着,同时持起一支令箭,郑重的交到李烈手里。
“其余诸将,随我上去抵挡项羽的进攻!”
没有什么好犹豫了,以勇气和信心去迎接挑战,这才是真正战场王者的气度。
津水南岸,疾进中的楚军扬起道道烟尘,远看上去尤如一股股炫目的光柱,让人目不暇接,气为之夺。
与秦营中凝重肃然的紧张气氛相比,骑乘于乌骓马上的项羽神情相当的轻松自若。
“禀霸王,秦军韩信部已经在前方十里布下营垒,英布将军询问是否给予痛击!”报信的楚军斥候一路飞奔而来,向项羽禀报最新的战况。
“哈哈,韩信,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有胆量来一战,亚父,吩咐下去,让众将士们饱餐一顿,然后随我出击!”
项羽朗声大笑,自从临晋关一役以来,他还没有如此畅快的大笑过呢。
秦军终于耐不住性子主动出击了,这正是一雪前耻的绝好机会,上一次,受限于西河(黄河)天堑阻拦,矢志西进的项羽大军不得不在蒲坂折戟沉沙,而这一回,在关东这片熟悉的土地上,项羽前面已经没有了阻碍。
“秦军主将是谁?韩信,那个曾在某家帐前持戟的郎中,又怎可能是我霸王的对手?”
想到这里,平素自视甚高的项羽心中涌起一丝轻蔑与遗憾,这一次的对手怎么不是傅戈,若是他的话,那么一战而胜之这结果就太完美了。
“霸王,增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看着意气风发的项羽,一旁的范增脸上显过一丝阴郁。
“亚父有话请讲?”项羽笑道。
“霸王,韩信能得傅戈重用,已非昔日之持戟郎中,这一战我们万万不可大意,以增之见,我们现在应当从速集中兵力,争取突破秦军侧冀包围,先将龙且将军营救出来,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是否要与秦军决战!”范增急声谏道。
“亚父之言差矣!霸王,属下曾听闻:昔日秦赵长平之战,赵军以赵奢之子赵括为将,代替老将廉颇指挥,结果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一败涂地,六十万赵军尽被武安君白起坑杀,赵国由此从强盛走向衰落,而今秦相傅戈以年纪轻轻缺乏统兵经验的韩信为将,这岂不和赵王一样,我军若能效法白起的战法,这一战大破秦军就在眼前!”提出这一反驳范增见解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心向秦国的陈平。
在楚军中,反驳范增的人绝不会多,许多人担心招惹范增会惹祸上身,因此,往往军议到最后会变成项羽和范增二个人的对话。
范增年近七旬,又被项羽尊称为亚父,这资历明摆在那里,楚营中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了,甚至于有时就连项羽也不得不受他的管束,以项羽自由奔放的个性对此当然不快,因此,范增看似受宠,实际却是危机四伏。
正是看到了这一点,陈平决定冒险一试,他要与范增唱一次反调,同时,也是帮一次秦国的大忙,以便为今后的投奔创造条件。
“陈平,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快退下!”范增厉声喝道。
“慢,亚父,陈平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我大楚军队若能再破秦狗,我看这天下谁还敢与我项羽作对?”项羽哈哈大笑。
立下象武安君白起一样的功绩,陈平的这一句话一下子打动了项羽,白起位列战国四大名将之首,素有杀神的称号,也是项羽平生最为敬慕的一员战将,若能够让自己的名字与白起并列,那真是无上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