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帅,燕赵之地乃是平原开阔地带,正适合骑军纵横驰骋——!”韩信用希冀的目光注视着傅戈,神情切切。
“好吧,大将军我相信你的才能,我也答应你的要求,李烈和他的一万精锐大秦骑兵,现在都归你指挥了。”又来回踱了几步,傅戈终于下定了决心,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骑军一直养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好男儿需要在战场上证明自己,否则的话只能是温室里的一朵花朵,经不起严寒风霜的考验。
“多谢傅帅,信一定不负重托!”韩信胸有成竹说道。说实话,在这一路来时韩信心里还有些忐忑,傅戈,这位同样年轻的秦国丞相能同意这个建议吗?毕竟这是一次相当的冒险行动,一旦失败的话,秦国将会赔上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骑军,失去这一支机动力量意味着什么,韩信当然清楚,意味着秦国将失去反攻的潜力。
现在,一切疑虑都打消了,对于这一次傅戈能采纳他的建议,并让他单独率领秦国最精锐的这支骑兵奔袭燕、赵,韩信心中万分的感激,在感激的同时他也感到肩上沉甸甸的,因为他清楚为了组建起这一支骑军傅戈付出的代价,现在,可以这么说,秦国最精锐的将士都交到他韩信的手里。
三月四日。
距离韩信提出北进燕赵的建议只有四天,在夏阳,整装待发的一万秦国精骑在猎猎作舞的旌旗作伴下,即将踏上千里转战的行程。对于未来的艰难险阻,将士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们有的只是纵横驰骋沙场的信心和勇气,有的是千里奔袭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
看着这一支威风凛凛的骑军,看着李烈等将领投来的炽烈目光,执意前来送行的傅戈不禁有些依依不舍,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哽咽。
“傅帅,司马大人,放心吧,我李烈不奏凯歌决不回兵!”
披甲持锐的李烈兴奋的大声叫嚷着,自夏阳奔袭战后,骑军一直没有再参加过大的战役,这让李烈心头痒痒的,特别是在汉中大捷的消息传来时,他更是求战心急,可惜汉中的山地不适合骑军作战,他也就只能干着急瞪眼看着陈武、郦疥这些个步军将领威风八面,终于这一回轮到骑军出手了,而且一出战就单独奔袭敌后,这让李烈如何不心花怒放。
“李烈,我警告你,这次出征需完全服从大将军的命令,切不可意气用事,更不可违抗将令,否则的话我会用军法严厉处置你。”
傅戈扳起脸,厉声喝道。对于李烈他还有些不放心,象李烈这样性情骄傲的年轻将领,如何让他无条件服从命令确实是个难题,以往作战命令都是傅戈亲自下达的,李烈对于一力将北方军团保存下来的傅戈自是没有二话可说,但这次却不同了。
韩信虽然取得了一连串的胜利,但毕竟曾是一员降将,在一些秦军将士的眼里,他的命令会不会也一样拥有绝对的权威就难说了。大军远征在外,一切没有了约束,若一旦演绎出将帅不和的悲剧,则秦军的处境就不妙了。
“傅帅放心,我李烈一定听从大将军的命令。”李烈神色一凛,高声应道,他也听说了这次远征是韩信一力向傅戈谏议促成的,就凭这一点,他李烈也要敬服韩信三分。
“傅帅,我和李将军已经拟定了行军计划,大军在渡过夏阳之后,会一路往西拿下魏地的安邑,然后沿汾水北上取平阳、太原,奔袭南皮、井陉等地——!傅帅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话,尽可以随时和我联系。”见傅戈心有不舍,生怕这一行变卦的韩信连忙报出一连串地名,打气道。
“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具体的行军路线和战役指挥都由大将军你说了算,我绝不干预,我只是希望这一趟远袭,将士们都能平安回来!”傅戈淡然说道。
对于韩信此时的心思他心知肚明,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想想后世的拥有八百万之众的蒋某人之所以会连吃败仗,就是因为时时干涉前方将领的决定所致,这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所以象‘遥控指挥’这样的蠢事他傅戈是绝不会去做的。
“出发!”
韩信感激的向傅戈投来一眼,然后大喝一声,飞身上马,扬鞭起步大军带起滚滚烟尘,蹄声如雷,响彻大地。
目送着远征的军队由近至远,渐渐消失于地平线上,傅戈心中不觉浮过一丝怅然,眼睁睁的去看着将士们上阵撕杀,这一种滋味当真不好受,若自己还是当年的一个小兵或者一个统兵的校尉时,此时必定已经身在这支队伍中,骑着飞驰的骏马,高举锋利的战刀,呐喊着冲锋在前。
可惜,那样的日子或许只能在梦中缅怀了,已是一国之相的他现在身不由己,他不可能象韩信、李烈一样率领军队出征,他必须坐镇后方,统御这纷乱复杂的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