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雷雨在最后的更漏中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屋外的世界恢复了原先的一片宁静。天色早已明了,院落里遍地都是落花落叶,虽有萧条气象,但那暖阳和天际中飞过鸟儿的鸟鸣却带着许多另一番生的气象。
明媚中的温暖让人身心的舒畅自在。
梅珂竹坐在床前的一张椅子上,一双眸中有些疲惫,她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躺在床上的白皓显,心绪万千。
昨夜的白皓显是喝得酩酊大醉的,可是,人都说酒后吐真言,是否那时的他就是最真实的他呢?
然而,这样的疑惑是一闪而过的。她并没有兴趣去理会真实的白皓显是如何模样和性情。更让她疑问的,是他昨夜所说的那番话,他不在府中的这段时日里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的情绪有些波动,所以去宿醉回来。
难道,这件事是和姐姐有关的?
她想着,目光从白皓显的脸上下移,放到了他的肋下。那衣服上还有刺眼的鲜红血迹,但是里面的伤口已经被她简单的包扎过了。为了避免被他察觉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并没有用一些药膏,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罢了。
但是,她在给他包扎的时候却发现白皓显身上的那些个伤口有些特别,倒不是用的利刃有多少特别,而是上面皮肉绽开的样子。本为医女的她一直以来虽不轻易给人治病,经手的病患却不少,又深谙医理,光看他的那伤口就可以知道,那不是其他外人施加在他身上的,而是他本人自己动的手!
不可否认的,当她看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惊讶的。无论怎么想都不大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又与之前他的种种言行联系起来,总觉得这其中有些若有若无的联系。
细想起来,这个梅珂竹真的对自己有些懊丧。她昨夜虽可以不杀他,却也没有必要救他。估计,是因为他对姐姐的那份心吧。
正想着,梅珂竹突然感觉两道毫不掩饰的目光。
她抬起头来,顺着那份感觉赶去,才发觉白皓显已经醒了。此刻正用他那双灼灼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脸看。
淡漠地回视他:“醒了?如果醒了,就请离开吧。”
白皓显却一点动的迹象都没有,反倒依旧躺在床上,他的目光始终在她的身上:“为什么没有杀我?昨晚绝对是个好机会,你不是一直恨我吗?为什么……”
梅珂竹却不再看他了,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漠地说了句:“走吧。”
说着,她转身走向了窗口,伸手推开窗,一股清新的空气就扑入鼻翼,在那一刹那,只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精神也放松了。
白皓显从床上坐了起来,背靠在床栏上,抬眸打量着房间的一切。发现这里的摆设非常简单,但是整洁干净,不知道是住的人的关系还是因为原本就有的特点,只是觉得这个屋子里充满着一种清雅的韵味。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这里好像少了些什么。但具体是缺了些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虽然当初将你安排在了这个地方居住,却很少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看着,竟觉得这里面好像少了点什么。”
“本就没有多些什么东西,哪里来的会少些什么?”梅珂竹用力的吸了口清新的空气,一时觉得心情很好,说话的语调也不知不觉中比平时跳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