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在韩争回信不久,就接到了韩争的答复,当时知道对方回信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满意的,心中不由的想到,看来韩争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弄了两败俱伤。.
因此,李严下意识的认为,韩争这封信,肯定是主张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
不过有一点李严似乎忘记了,像张勋这种元老级的人物,受到韩争这个小辈的如此欺辱,如何会甘心?而韩争到了这个时候,又岂能是一句和解,双方就能化干戈为玉帛的?!
李严所期望的,这时候看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当李严有些兴奋的打开那封韩争回信的时候,看到信件内容,心中却是冰凉一片,不是因为韩争在信件上的旗帜鲜明的提出反对,但是对于李严来说,却是心底冰凉一片!
李严还没等这封信看完,脸色就变得雪白一片,颤抖着手指,忽然想到了张老总在前两天突然问的那就话:“你和韩争还有联系吗?”
这句话,此时就像毒蛇一般不断的侵蚀着李严的内心,在李严耳边不断的重复,一遍又一遍!
然后,李严颤抖着双手,再看展开的那封涂满墨汁的夺命信,手上像被黄蜂蜇住了一般,那封信也陡然滑落在地上,李严喃喃了一句:“这明明是一个阳谋,一个彻彻底底的阳谋!韩兄呀,你这是想害死我呀!”
同时,李严心中也有些猜到了韩争这个年轻人不甘蛰伏的心思!
要是原本的话,这种小把戏李严并不担心,但是想到最近张勋对自己的生疏,突然意识到,韩争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李严脸上充满了苦涩,忽然感觉到浑身发冷,只是他到现在依然不知道,韩争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又会在这个要命的时候送过来,时机又会把握的如此好。
李严静静的坐在军帐之中,脸色不断的变换,然后把这封信放进了自己怀里,但想想之后,似乎并不怎么保险,脸色难看的他再次把这封夺命的信件拿了出来,放在了油灯之上,然后脸色明灭不定的看着那封信最终化为灰烬。
因为他知道,即使现在拿着这封信,自己亲自交给张老总,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清白,估计也是没有丝毫的用处了!对于一个已经产生怀疑的事物,总会忍不住往坏处想,这是人的一种天姓。
而且从这件事情能够看出来,韩争集团表面上做着积极和解的姿态,其实心里何尝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全力备战,这场和张勋集团之间战斗,到这时候已经不可能避免了!
李严苦笑了一声,自己却是夹在了两个野心家之中,那么接下来,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只能死中求活,往韩争挖好的陷阱里面跳了!!
当然,若是机会抓住的话,先发制人的时候,未尝不能让韩争军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李严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不过这时候,也只能做出姿态和韩争划分界限,减轻张勋对自己的怀疑。
当然,最好的方法就是现在就离开张勋,或者是自己绑缚自己回到张勋那里请罪。
但是李严不想赌,自己还年轻,他了解张勋的姓格,无论此事真假,自己今后别想会受到重用了。
但是若是投靠韩争或者离开,李严想到这几年来张老总对自己的关怀,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离开。
看来只有一个方法了,把灯芯重新用玻璃罩上,李严下定了决心,对外面喊了一句:“来人!让全军集合,连夜向周行村一带进攻,抢占进攻石台前沿阵地!”
“大人,现在已经夜深,大伙儿都睡下了,是否明天再说?”传令兵听到这个命令明显的愣了下,原先还送信给对方,现在又连夜出兵,他可是真心搞不懂了。
而且在这时候,那些军大爷们正在睡着好觉,一旦自己去传命令,那些人不敢对大人怎样,但是对自己可不会客气,免不了被那些丘八一阵大骂,甚至不知道时候时候在战场上就被那些无法无天的丘八们打了黑枪,这时候自是不愿意自己去得罪人。
“嗯?!怎么,我还使不动你们了?现在就去!谁要是晚了,别怪我不客气,我来的时候大帅可是亲自给了我生杀大权!”李严心中正烦闷,这时候看到一个小传令兵似乎都质疑自己的命令,顿时心中一怒,冷声说道。
这时候李严哪有什么闲工夫耽搁,一旦自己得到韩争回信的事情传到后方,而自己又无法说情信件内容,那可就坐实了自己勾结韩争的罪名,到时候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啦。
到这时候了,只能拼一拼,至少把自己对韩争强硬的姿态做出来。
传令兵看到李严眼中的戾气,心中一颤,忍不住觉得全身发寒,他可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向宽和的李严,会有如此严厉的一天,心中不免忐忑。
到这时候,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可是张大帅的心腹,而且是参谋长,平时虽然待自己这些小人物也是宽和有加,但是自己这些人却是不能蹬鼻子,若是对方一旦对方认真起来,可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传令兵可以担当的,就是对方随手把自己杀了,连个理由都不需要给出来,也不会有人给自己喊冤去!
想通了这点,传令兵再也不敢迟疑,丝毫的废话都不敢再说下去,身形有些狼狈的离开这里,向大营方向跑去。
房间里面只有李严看着传令兵出去,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希望还来得及吧。
很快,大营那边就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声和咒骂声,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会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