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天气,段昀汐还依旧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衣,早晚在外面披上一件外罩。这次,赵氏也已寻出了一件厚实点衣衫给昀汐换上。
只是那段昀汐并不肯老老实实地穿上衣服,她恐惧去望着赵氏,抵触地躲闪着身子,那手臂也是执拗着一直不肯伸进袖笼里。
赵氏只得一边耐心地好言好语劝解着女儿,一边用力板着昀汐的小臂,却又不敢气力过大,唯恐伤到了女儿。
两个人就这样别扭地僵持着,赵氏劝说了好一会儿,才趁着昀汐稍一放松之时,迅速帮她穿上了衣衫。
但就在昀汐挣扎抗拒之时,敏感的文秀却透过薄薄的衣衫,在昀汐的肩头发现了一处淡淡的痕迹。秀秀心中猛然一震,她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了严秋分肩上的那个咬痕。
待到昀汐穿好的衣服,被赵氏扶到一旁的床便休息去了,文秀这才凑到赵氏的身边,神情严肃地问道:“段夫人,我刚刚无意间看见了昀汐姑娘肩头又伤痕,这是何时留下的?”
赵氏并不忙着作答,只转头木然地瞪着文秀,那眼神已明显没有了之前的和善。
文秀飞快地眨动着一双美眸,卷翘的睫毛上下翻动,略思索了一下,这才补充道:“呃对面女神看过来。段夫人不要误会,我这并不是一时的好奇。只是最近所查的案子中,那受害女子的肩上留有凶手的咬痕,因此我才多此一问的。”
赵氏听秀秀这样一说,这才目光和缓了不少,又回头望了望可怜的女儿,长叹了一声,嘴角颤动了几下,才缓缓言道:“说起来,昀汐的这个伤痕也是那年出事之后才有的。”
这个回答让文秀的心猛然一揪。她剑眉一簇,眼眸流转,继续小心翼翼地轻声追问道:“是云状的咬痕吗?”
赵氏低眉回想了一下。答道:“谈不上什么‘云状’,倒是有些像牙齿要过的痕迹。”
“真的?”文秀颇为激动地抓住了赵氏的手臂,用期待的眼光望着赵氏,朱唇微微动了几下,却又没敢贸然相问。
赵氏转头一见文秀的样子。便心知她的疑问,嘴角一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凄然言道:“我也是在昀汐出事之后,偶然在她身上发现的。那时候,这伤痕深深浅浅的有好几处。但我也不好开口问她。这些年,那痕迹已经愈合了不少,只有一处还留有伤痕。”
文秀极其认真地听着赵氏的每一句话。微微颔首,一手托着香腮,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半天才言道:“嗯,说不定这些伤疤便是侦破昀汐姑娘这个案子的关键所在呢。”说着。她突然眼眉一挑,闪着一双明眸问道:“段夫人。能否让我再看一眼那伤痕?”
赵氏听秀秀这样一说,也觉得昀汐的案子似乎有了一些希望,忙点头应允,带着秀秀来到了昀汐的身边,轻轻掀开她肩头的衣衫,露出了昀汐凝脂一般的美玉肌肤。
秀秀细细观察着那美玉上的一点“瑕疵”,见那痕迹淡红,在光洁的肌肤之上仍十分明显;两道痕迹皆呈弧线,倒像是标点符号中的括弧一样。
看过之后,文秀微微点点头,谢过了赵氏,又闲谈几句之后,便离开了赵氏的房间。
此时,刘飞已经在屋门前等候已久,正低着头、略带烦躁地来回踱步,见秀秀终于出来了,便急急地迎了上去,眯着一双小眼睛责问秀秀如何进去了这么久。
“今天我可是有惊人的大发现呢!”秀秀伸着一根水葱似的手指,一边走回自己的院子,一边神秘地说道。
“啊?”刘飞不信任地歪着头瞟着秀秀,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文秀脸色一沉,假装生气地说道:“怎么?你不信?”
刘飞眼眉微挑,强迫自己朝着秀秀摆出了一副笑脸,随即便埋头不语。文秀见状,忙神气地将自己在昀汐身上发现咬痕的事情讲给了刘飞。
刘飞听后,睁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文秀,惊叹道:“不会吧,这世界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秀秀昂着头,抿嘴一笑,骄傲地说道:“嘿嘿,看来段昀汐的案子也有了些眉目!待到抓住那淫贼,一审便知!”
刘飞低头思量了一下,浅笑着劝道:“你啊,切莫太过鲁莽,现在就下这样的定论为时过早啊!昀汐的事情和最近那‘淫猴’的案子还是多少有些不同的。”
文秀用眼角的余光不屑地瞟着刘飞,不服气地争辩道:“那当然,‘淫猴’三年前作案时的心情岂会和现在相同?”
刘飞见文秀因得了这个线索而心情大好,自己也就不便再加质疑,于是也跟着笑道:“呵呵,不错,或许是这三年前是他初次作案,心中尚有恐惧,因此未敢杀死受害女子,而现在则已经驾轻就熟、杀人如草芥了。”
两个人一边讨论着案情,一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上刘飞事先整理好的包裹,与老祖宗薛氏告别之后,又离开了段家,赶回庐州城里继续破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