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精明,属下告退。”孙氏见主人不为所动,也只好泱泱地退出了密室。
老鸨走后,那蒙面人身后的彪形大汉却似乎不太放心,探身问道:“主人,那鹂娘毕竟偷窥到了咱们杀死老张头灭口之事,她现在又与那云雷、亦风在一起,却也是个隐患,用不用属下派人去结果了她?”
那蒙面人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思忖了一下,笑道:“算了,量他们也解不了鹂娘所中之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那彪形大汉重重点点头,附和道:“这倒是。”说着,又眼珠一转悠,嘴角一扬,奉承道:“咱们丢了鹂娘,却因此找到了云雷的行踪,这才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主人洪福齐天,这才能因祸得福呢。”
蒙面人一侧的脸颊抽动,冷笑了一声,转头扫了那大汉一眼,却并不着急答话,只坐回到了桌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香的浓茶,这才缓缓说道:“找到了云雷,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吗?”
那大汉见主人似乎并不认同自己的奉承之言,立刻收起笑容,双眉一皱,拍着大腿丧气地说道:“真没想到,这云雷和亦风竟如此命大,中了老张头的蛇毒还能生还在劫难逃!如今老张头已死,咱们也是得不着那种奇毒了。”
蒙面人一听这话。也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言道:“哎,这次行动就算是失败了啊!”
大汉见主人略有伤感,忙劝道:“主人不必烦恼,既然已有了他的行踪,属下们另寻良机再次出手便是了。想那云雷侥幸逃过一劫,却不可能每一次都是那么幸运啊!”
此言一出,那蒙面人立刻神情严肃,挥手厉声喝道:“不,收手!你们暂时万万不可擅自行动!咱们已经是打草惊蛇。那云雷何等聪明,想是早已有所提放,此时此刻。咱们切不可轻举妄动,若是因此暴露了自己,反而得不偿失。还是先向上面汇报了此事,等主上的意思吧。”
那大汉见主人如此冷静谨慎,也只好抱拳称是。再不敢轻言动手,那眼神中却明显带着一丝失望。那蒙面人此时却在紧咬钢牙,目光凶恶如豺狼虎豹,只是这样的神情被他面前的轻纱掩饰,任谁也猜不准他的心思。
都说女人的心思最难猜,可这男人的心思如果有意隐藏起来。那也是极难推敲的。同这位蒙面人一样不露声色的,还有文秀身边的云雷云公子。
已是深夜,皓月当空。白玉娇被文秀和刘飞等人送回了段家庄,段逍遥正在为玉娇诊脉。
众人皆聚集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神医的诊断结果,连最后赶回来的云雷和亦风都不肯回去休息,也坚持要陪在文秀的身边。而李皓轩此刻更是心如油煎一般难熬。坐立不安。尽管有神医坐镇,但他依旧担心不已。仿佛自己的魂已经被白玉娇牵走了一般。
段逍遥捋着山羊胡号脉之后站起身来,皱着眉头来到了桌前。众人一下子围拢了过去,文秀急迫地问道:“五叔,玉娇她怎么样?”
段逍遥眼眉一挑,神情异常凝重,完全不似他平时那般轻狂,缓缓提起笔,一边“刷刷点点”,一边言道:“哎呀呀呀,我先开个方子,你们速速抓药熬煮,待她服下之后,看看效果再说吧。”
神医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让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只有刘飞和李皓轩心头立刻蒙上了一层阴影。
方子写好之后,李皓轩首当其冲地接了过来,小心地揣在怀里,不顾一天奔波的辛劳,又匆匆赶去城里抓药。段天广怕李皓轩不熟悉庐州城里的药铺分布何处,白白跑了冤枉路,耽误时间,也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李皓轩他们一走,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更是谁也睡不着了。大家都知道,现在这个时辰,深更半夜的,想要抓药,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文秀寸步不离地守在白玉娇的床头,望着熟睡的玉娇,她真是心疼不已。刘飞则安排段逍遥、云雷和亦风暂且到隔壁的房间里休息,自己陪在秀秀的身边。而罗镇虎坚持等在房门口,只盼着二哥早点回来呢。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秀秀将白玉娇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儿里,希望这样可以换回她那颗迷失的心。
而此时,对面桌前坐着的刘飞已经禁不住一天的疲惫,困倦不堪,用手撑着脑袋昏昏睡去。秀秀见状,轻柔地将白玉娇的手放回到薄被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生怕打扰了玉娇的美梦。
她轻步来到窗前,将半开的窗子紧紧关好,挡住了那已有些微凉的夜风,又随手取了自己的一件外衣,凑到刘飞的身边,缓缓盖在了刘飞的背上。
只是,这一举动仍然让刘飞惊醒了过来,他抬头睡眼朦胧地望着文秀,口中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皓轩回来了?”
秀秀俯身凑到刘飞的耳边,莺声燕语道:“没有,你安心睡吧。”
“哦。”刘飞一听无事,便又调整了一下姿势,上下眼皮迫不及待地合了一起,不一会儿便再次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