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不同却又隐隐类似的两人转身并肩同行,对谈间不知不觉,已来到一处环境优雅的小筑。清溪水流潺潺,沿岸遍植枫柳,沐流尘伸手相邀入座,静听着四无君,将这些年所发生之事一一坦述。
“想不到在吾闭关的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竟连天岳圣主也身亡了。”
“武林瞬息万变,物换星移,确实令人感叹。”
微有些讶异地扫了四无君一眼,沐流尘目光一转,打趣道:“这个世局确实变得太快,连四无君都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天下虽是多变,又如何变得出四无君掌握?莫非是你掌权太久,欣羡起吾闲云野鹤的生活?”
“无所事事只会闷杀四无君。”
瞳孔深处闪过异色,沐流尘叹息道:“你总是放不下、抛不开,汲汲营营就不怕是一场空吗?”
“一事无成,对吾而言才是一场空。”
“罢了,你吾相知甚深,吾亦明白多劝无益。”
摇头轻叹着往桌上多余的一杯茶看了一眼,沐流尘转生疑问:“他没来么?”
“他应当是知晓吾今日造访,所以特意回避了。”
“嗯……你与他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好似特别不悦?”
“没什么。”
手中羽扇顿了一顿,四无君脸色似乎隐透不愉,却还是暂按心思,正色答道,“只是近来圣主与王刀陨落,天岳在外行事处处不顺,让四无君颇有力不从心之感。”
“哦?以目前的局势观之,邪能境虽是做大,但也不至让你为难至此才是。”
眼皮下敛,沐流尘凝思片刻,微有些意外地感叹道,“往常你身在局外,冷眼观局,细心布局,一举一动皆谋定而后动。如今你是当局者迷,方寸渐失了。”
“哈,让好友取笑。”
品一口茶沉淀下心绪,方才本是掩饰之词,却也做不得真。不过沐流尘之心机城府同样不俗,四无君与之交情甚笃亦不避嫌,便说出内心所思:“早先吾依照圣主之意,推进冥界肃清的计划。不过如今圣主身亡,为了防止中原势力反扑,又要提防邪能境进犯,收缩天岳边界范围已成首要。”
“现在实质上的天岳圣主是你,确无必要再进行冥界肃清的计划。只是观你脸色,仿佛仍有为难?”
四无君颔首应道:“天岳日后动向,吾已了然于胸。但邪能境与天岳仇怨既深,阴阳师早先隔岸观火,显见深沉心机,恐非易于之敌。”
“阴阳师……吾有一事不明,四无君你怎会在他活跃之时,与邪能境翻脸?”
“唉,好友不知,阴阳师曾亡于欲苍穹之手,而九曲邪君继任之后为独掌大权,从未思索过复生阴阳师。之后鬼隐与经天子身为外人,更无复活阴阳师的道理。此处,却是吾错算一步。”
“这,看来是有心人所为了……”
阴阳师重生同让四无君意外,然而事已至此再多后悔亦是无用。沐流尘领会四无君之意,也知此时再图化解两者冤仇,显而易见非是一时可为。
沉吟良久,沐流尘抬头凝视着四无君,手中笔轻点虚空道:“天岳与邪能境彻底走上对立,不过以天岳目前兵将实力,怕无一人能与阴阳师正面相较。”
“嗯,好友意有所指?”
“你吾为友,四无君有难,沐流尘又怎能置之不顾?吾虽不愿涉入江湖之事,相助一程却也应该。”
话说完,云涛梦笔四无君提笔沾了一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地点,面朝四无君道:“冥界隐士高人众多,并非所有人皆在天魔录中。数甲子之前,吾与一人略有交集。那人清修之地甚是隐秘,其人修为高深,但为人古怪,正邪莫辩。能否请其出面相助天岳,还看四无君你之口才了。”
“哦?”
ps:觉得不能让四无君破格死,但是两边不对等似乎没意思,还是需要用上龙套的。其实这书到现在用到原创的机会不多哎,这次得用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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