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她不是传统的女孩。
不是的不是的,她该接受检查,该接纳他!
毕竟这件事,他同样也是受害者,他心里同样也好难过!!
想到这里,夜子彧转身来到床前,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打给颜青。
电话响起时,颜青刚刚完成和罗可在码头的交易。
一手支票,一手物证,刚赶到安辰的律师事务所,看到了包括顾子墨、威廉、乔少锦以及方天扬在内的几个人,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他没接电话,只问,“怎么了?”
目眺里带着询问,一个个扫过,“物证都拿来了,难道不该开心吗?怎么个个都拉了脸?”颜青纳了闷,该不会又发出什么意外吧!
却是向来不怎么搭理他的威廉说,“打开电脑,看看!”
“开就开,还怕他不成!”
这个时候的颜青,根本就没想到,鼠标点开,那铺天盖地的新闻头条,居然是卡罗尔不在意皇室贵族声誉的,间接性的将夜子彧推到了刀尖浪头。
通过媒体,他直言,“不错,我是和手下喝酒了,但我怎么知道酒里有兴奋剂?说不定是他俩早就串通好的!换句话说,作为一个男人,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受辱?
谁又知道,门打开的那刻,看到最信任的手下和未婚妻搞在一起,我又是什么感觉?
不过也是正因为这次的意外,我才知道,原来她骗我,她居然喜欢后入!”
“卡罗尔!”
愤怒下,颜青誓要捏死这个王八蛋。
视频里,远在海外的卡罗尔,像是能感觉到颜青的愤怒,只说,“可是在岛上的时候,她不是这样反应的,她说喜欢前面的,怎么可能这样?哦不!她不该骗我的!”说着,他摆手,看似难过,那双栗色的眸子却通过屏幕挑衅,“颜青,和你在一起,她喜欢哪种方式?”
“王八蛋!”
砰,一声巨响下,是颜青砸了笔记本。
他双目猩红的勒令安辰,“起诉,起诉!!现在就起诉!”
接下的两天,夜子彧知道颜青很忙,因为病房里突然多了个伴,时间过得也不会那么漫长。
只是到了晚上再见颜青时,那时的他,工整的西装略皱,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疲惫的双眸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说什么公司临时有事,熬夜了。
借口,明显有些牵强,但夜子彧也没多问。
倒是吃过早餐,隔壁病床的女病人,因为有病房空出来,所以来往的护士又忙着帮她转移,其实夜子彧是想她留下,只是她坚持要走。
收拾妥当后,原本拥挤的病房,一下子又空出来。
看着很是疲倦的男人,夜子彧强行把他弄到床上,不然就不理他。
颜青也是真的累了,睡着了的时候,事情正朝他预设的方向发展,首先是欧室皇族针对卡罗尔的罪行,做出有史以来最为严厉的惩罚。
热点新闻全删,剥夺爵位和取消所有政治活动,以及以故意伤人罪关押三年,又在夜家势力压迫下对其家族进行了警告。
一夜之间,原本在欧室响当当的夜家,更是毫不留恋撒尽各处产业,撤资走人,导致经济瘫痪不说,还在欧室贵族的脸面上,重重的打了一记耳光。
夜老夫人离世前,家产本是均分,无奈威廉和彭杉拒绝,所以夜夫人带了所有的资产,飞了近十个小时算是见到了出事后的夜子彧。
那个午后,阳光很浓。吗宏巨血。
一室病床,颜青在睡,夜子彧在守。
相握在一起的左右手,染红了夜夫人的眼框,有医生赶过来,简单说了病情,又说,“再做完最后检查就可以准备出院了!”
谈话的声音很轻,但夜子彧还是听着了。
许是因为见到了亲人,又许是之前那位女病人给她的启发,这一次在颜青睡着的时候,她没拒绝全身检查,包括曾经极力反对的妇科。
在一系列的基本检查后,夜子彧略有些紧张的躺下。
医生许是看出她的不安,和入院时一样,温和的说,“夜小姐,你只管放轻松,很快的。”
“嗯!”她忐忑的点头,作为一个21岁的女孩,从没用这样的姿势,接受冰冷的机械融入自己,不适传来时,头顶的灯好亮。
隔断用的蓝色帘子,随风微微飘动着。
尽管夜子彧在心里告诉自己放松,放松,但是经过那次意外,她心里仿佛有了阴影,只要闭眼就能想到那个压在她身上的人!
“啊,不要不要!”满头大汗的喘息声,她还是很怂的提前结束了检查,却是医生低笑了,“夜小姐,你是不是吓着了,并没有撕裂的痕迹啊!”
“什么意思?”腿间的不适,让夜子彧不能敏捷的坐起来,两腿还搭在机械上,拉着医生的手,“你说清楚一些,什么叫没有撕裂?”
医生指着屏幕,先是介绍了刚才检查、夜子彧的肌肤敏感度,以及推理了当时的情况,最后结论是,“当时你可能吓蒙了,接受不了,没注意细节,他根本就没侵犯你!”
“……”
夜子彧怔了,“怎么可能?腿上都有液体啊!”
针对这个问题,医生也进行了一系列的说明,最后说,“我从事这项工作有三十多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再去别的医院查!”
是这样?真的只是这样?
再回病房,夜子彧一个人闷着声,想要和颜青说,又怕提到这个问题,到是颜青大大方方,掀开毛毯一头,伸长胳膊,“躺上来!”
猛地,夜子彧就想到了两天前,颜青离开前的话。
他说等他回来,还拉着她的手,按在那里,现在这这这……,情不自禁的,她脸颊一下子红了,站在洒散夕阳的床边,“天还没黑呢!”
“哦!”颜青拉长了嗓子,笑得特别暧昧。
“讨厌!”夜子彧拍打着他,几经犹豫这才把刚才检查的事,说了说。
其实早在颜青找医生帮忙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借口,拥着傻傻的女娃,用略带胡茬的下巴摩擦着她颈脖,“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分析分析给你听,其实医生的这个说法,也是有成立的可能!
首先,耳钉男在喝酒后,一定会有所反应,在看到你时,再傻再笨也能多少猜到卡罗尔的用意,再者一旦当时我们没赶到,事后他就会把责任完全推掉。
如此一来,不管是对卡罗家族还是夜家,卡罗尔和你都是受害者!
而你又因为对我的愧疚,和他的婚约,再加上这次的伤害,更大程度上会选择和他继续完婚,而狠心和我分开!
一箭几雕?你自己想!”
“……”夜子彧怔了怔,“你意思是说,那个戴耳钉的人,早就想到了中间的厉害,所以才在我腿……”腿上?发泄?
简直不敢相信,“真的,只是这样?”
颜青不悦的白了一眼,“看你的表情,难道想真做?!”
反应过来,夜子彧苦笑不得,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敢情自己就因为这点打击,然后憔悴自然封闭了好几天?
要不是下定决定做检查,这次的阴影会留多久?
五年?十年?甚至一生?
猛然,夜子彧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对颜青来说,太不公平了!
“老公!”她忽然坐起来,手往男人衬衣里游走时,坏坏的说,“那天你说,等你回来,然后…然后你想做什么来着?”
“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
“有!”夜子彧撅嘴,像是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言词大胆,动作生猛,前不怕狼后不怕虎的女娃一样,自发的将手移过去,“切,还不承认?”
颜青声音沙哑,“承认什么?怎么了?”
他打死不认,她闪着晶亮的眼眸,动作不停的点火,“看吧看吧,身体最真实!”鼻孔里冷哼了一声,仿佛在说:让你死鸭子嘴硬!
“夜子彧,天还没黑呢!”
“都硬了!”
我去!颜青觉着不发威,她都当自己是病猫了,刚压下去想要惩罚她,这时病房门,一阵砰砰的直敲,跟着外面响起,“夜小姐,有产妇难产,孩子快不行了!”
“啊!”
一阵手忙脚乱,夜子彧噌噌的出门,徒留早已经欲火上身的颜青,摇头苦笑。
很快,夜子彧换了无菌衣,走进产房,入眼看到产妇并认出来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你,竟然是你!!”
不错,产妇正是曾经跟在方天扬身后的那名蓝衣女子。
只是现在的她,早已经没有力气解释或是说些什么,只是撑着最后的意识说,“小!”
几位医生很明白,她这是要保小的意思,作为医生分秒必争,那是肯定的,很快在紧张和死神争人的时刻里,一位医生本能的要选择保小。
夜子彧直接怒了,“不管,我大小都要,万一不行,只能保大!”
无疑这与产妇的观念相斥,当下医生们就有一丝停顿,没办法,从没接生过的夜子彧,原本只是作为新生儿的特救医生,想都不想的参入其中。
许是她感染了,很快医生们又用产钳,吸器等等的方法,在‘哇’的一声大哭中,一名被憋得全身涨紫的小男孩降临。
保护孩子的时候,又有医生处理大的。
夜子彧就像虚脱了一样,直接跌坐在地上,看着蓝衣女子那鲜血不断的下面,吓得有那么一刻,誓言不敢再生孩子了。
回头说什么都要准备措施,坚决不能中标。
嗳哟,作为当事人的颜青,根本就不知道准新娘的这个决定,在夜子彧出门后,他因为紧张也跟了出去,却不想来到产房外竟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方大哥?”他指了指里头,“是朋友?”
方天扬手握着膝盖,端坐在轮椅里,不说话,两眼直视着产房,而他身后的厉建东更是面色铁青的相当难看,“怎么还不出来?”
“……”
颜青楞神之际,无菌服还没脱下的夜子彧跑了出来,抱着收拾妥当的孩子,往方天扬腿上一放,“方大哥,嫂子生了,看你儿子漂亮吗?八斤六两!”
方天扬握拳咳嗽了两下,把孩子交给一旁的厉建东,“他才是孩子的爸爸!”
“啊?”
“什么?”
怎么可能!颜青和夜子彧两人全楞了。
厉建东咧嘴嘿嘿笑了笑,“里头是我妻子,这是我儿子,怎么不行啊!!”
“行,行,行啊!”夜子彧回得机械。
却是颜青反应快,“恭喜!”
“谢谢,谢谢,她怎么样?有没有事?我……”
热聊中的他们,完全没注意方天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出了电梯,他就弃了轮椅,踮着按有假肢的左腿,一步步从医院大厅里走出来,找到匆忙中借来的车子,人刚坐进去点火,这时白影一闪,跟着副驾驶的门被人打开。
“师傅,三里铺新秀画展!”
方天扬拧了眉,声音很是不悦,“上错车了!”
“那里错了?你不是司机?这不是出租车?赶紧的开!”女子口气更不耐烦,长发遮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是手里偌大的画板,葱白似的素手正握着铅笔一下下的画着,只说,“车速要稳,敢打乱了我作画,影响画展开张,先告你据载,再告你骚扰!然后……”
说着,女子眯眼,那画板下的匕首,在方天扬看不见的角度里闪着耀眼的光芒,“然后杀了你!”她挑眉笑,“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