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那莫念就是被软禁在家里了,难怪这几天找不到人。
一心想着等会瞅时机告诉叔叔的夜子彧,完全没发现那一闪而过的狡黠,落在颜青眼眸里之后,他摇头失落的笑了笑。
原来谁都没有那么单纯和简单。
他想确定国庆那夜的女人是不是莫念,而她又何尝不是想找到莫念?
隐情,看在莫念一定有什么隐情。
回到家里,颜青躁动了整晚的邪念,基本已经消退压下去,随便给夜子彧倒了水,便说,“我去去洗澡,客房有淋浴,就是没浴缸,你凑合一晚吧!”
说罢,不再看她的样子,疾步走开。
夜子彧摸不清他会洗多久,给叔叔发了短信之后,握着杯子,又听着哗哗的水声,完全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什么打量房间,顺便参观全部都忽略了。
衣服一除,就往颜青被窝钻……
却是原本关紧了防盗门,随着‘咔嚓’一声响,跟着颜妈妈的声音响在玄关处,“阿青,下班了?妈妈带汤给你,在洗澡吗?”
“啊,哦!!”浴-室里,颜青听到老娘的声音,立马收拾着出来。
而卧室里,已经剥光并且关灯后藏在被窝里的夜子彧,那叫一个想哭,怎么都没想到关键、紧张的时刻竟然有人来了。
赶在对方没过来之前,她卷着衣服情急下躲进衣橱……
与此同时,顾宅里,在被关了几天后,莫念开始暴乱了,瞅准顾子墨下班回来的时候,不是一句句的追问,就是质问他。
却是顾子墨,对于妻子的无理取闹,并不理会。
指了指跟前的果盘,“苹果,橘子,想吃什么?”
“顾子墨,你放我出去,我要去公司!”
“那就苹果!”说着,大手挑了个最红的苹果,然后优雅又快速的削皮,那一圈圈转动的果皮,莫念虽然看不清,但也知道没断。
向来他技术就高,不管是什么都堪称完美。
只是这次,为什么就不生气?以为发生了和厉建东的拥抱后,他会愤怒,会怪她,会让她有机会提出离婚这个字眼,只是现在为什么成这样了?
砰!她像失控的精神病一样,摔打着,又丢着沙发里的抱枕,用一切一切的方法去刺激这个男人,但眼前的总是稳坐如山。
不止如此,还在削好苹果后,递过来,“累了吧,吃完再继续!”
“不吃不吃不吃!”她抓过苹果,丢在地上,又不解气的狠狠跺了两脚,“顾子墨,你究竟想怎样?我不是你的犯人,我是人!!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顾子墨眸色幽深,“就这么想见他?”
“对!”莫念仿佛找到了突破口,“我就是想见他,你要还是男人的话,就把门打开,放我出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软禁着!”
按着涨痛的太阳穴,莫念抓狂,“非法,你这是非法软禁!”
“怎么,你还想告我?”
“要不是你收了我的手机,捏了家里的电话线,你以为我不敢?”
“那好!”砰的一声,是顾子墨把莫念的手机给摔在地上,“报啊!”几天以来,他的容忍也不是没有限度,“莫念!”他低吼着,扣住她的手腕,扯到床边,“就算我给你机会,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也不适合再出门,懂吗?”
看着步步逼近的男人,莫念后退,“你想做什么?”
回答她的是顾子墨脱下的外套,“你猜?”
“顾子墨,你又想那样?!!”意识到什么之后,莫念抗拒,誓要用一切的方法惹毛他,好让他拍案而起,吹胡子又瞪眼的离开。
只是她越是想这样,顾子墨越是闷着气。
他不说话,却把所有的愤怒,转换到唇上,狠狠的咬着莫念,从耳珠到胸口,最后醒目的吻痕全部都留在脖颈里,捏着她质问,“就那么喜欢他?”
“对,我不喜欢你了,移情别移,红杏出墙了,可以吗?”
“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就再一次,就是不喜欢你了!”她吼着,试了两次就是说不出离婚这两字,“恶心,别碰我,你让我恶心!”
“好!”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但顾子墨心里那免还会痛,转身踢开一旁被她砸烂的台灯,他‘哐’的一声上门板,听上去是迈着重重的步子离开。
卧室大床之上,莫念捂着嘴,动也不动的无声大哭。
那一耸耸的肩膀,落在窗外顾子墨眼里,心里又是一阵抽痛,深吸了口气,他脱鞋不发出一点声音的真正下楼。
经过二楼时,遇到担忧张望的桂姨,顾子墨摆了摆手,“没事,去睡吧!”
“少爷!”桂姨叫住,犹豫了会才说,“少夫人是怎么了?最近这段时间性情大变,她……”想说是不是有什么病,又没说的,“这样关着,总归不太好?”
“嗯,我有数了!”顾子墨不再多言,回书房拿镜子一照,这女人下手起来还真恨,竟然嘴唇都给他咬破了,两根烟过后,他瞅着仅剩几瓶的白酒。
挑了度数最高的一瓶,喝了几口,然后全数洒在身上……
迷糊间,莫念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听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随着进门,是满身酒气的顾子墨摇晃的走进来,本能的她就要搀扶,又想起什么,狠心不理会。
其实顾子墨也没想她能理会,扯着领带,又解着衬衣,看上去就是十足的酒鬼,带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往床中间狠狠一躺。
搂着莫念的腰,“别动!”
“……”
“让我抱会,一会就好!”他喷着满嘴的酒气,似孩子般的寻了舒服的位置,没多会便呼呼入睡,那硬硬的黑发就在莫念脸颊处微微挠着。
月色下,他的样子更加模糊。
睡着的呼吸声,因为醉酒,粗重又短促,衬衣微开,鞋子都没脱得就这样睡了。
“…对不起!”埋在男人黑发里,莫念低声哽咽着,随着扯被子的动作,意外发现顾子墨装在裤兜里的手机竟然掉出来。
所有的感伤,在这一刻全部空白了,她轻轻拍了两下,叫着他的名字,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之后,这才一点点拿出手机。
想躲到别的地方打电话,无奈他搂着自己的手,根本掰都掰不开。
没法,莫念只能快速解锁,按上夜子彧的号码,完全没发现原本熟睡的男人,眼帘动了动,只说,“顾宅,你明天来看我!”
“啊?你谁啊?”躲在衣橱里睡着的夜子彧,有些迷糊,反应过来是莫念后,激动的想要起身,脑袋却因为碰到衣橱顶部,发出咚的一声,疼得她嘶牙又咧嘴,倒抽着凉气说,“行行,你是不是需要止痛针了,嗯,行,我知道了!”
摸着脑袋,刚挂电话,就瞧见了衣橱外正抱胳膊看她的男人。
可能连颜青自己都没发现,全身上下只穿了四角裤,那睡到一半的男性尊严,正鼓鼓着,真实的人鱼线和饱满的腹肌,以及那格处凸出的,散着别样光芒的胸膛,在灯光的照射下,让夜子彧两眼放光,嘴角的口水流完一串还有一串。
咽了咽口水,她说,“好man!”
“夜子彧,止痛针是怎么会事?”恼怒下,颜青都忘记问,你怎么在这里?眼神往下一撇,他立马转身,“怎么不穿衣服的你!”
“啊?”夜子彧楞,低头才意识到自己的现状,却又是因为站在衣橱边缘,脚下一空,整个人随着一声惊呼直直的扑过去……
于是,她又听到了颜青暴怒的声音,“夜子彧,你的手!”
“啊?”夜子彧不明所以然,第一反应就是跌到地毯不疼,第二反应才意识到有人垫背,再就是她眼前刚好是黑黑的四角裤…
意到什么时,夜子彧小脸腾的一声红了。
手指动了动,感觉到滚烫的温度时,她脸红又涨紫了,随着下步发硬的反应,别说脸红,就连耳朵和脖子也跟着红了。
好半天憋出一句,“压,压到了?”
“所以,滚开啊!”要不是他躲得急,就这么生扑下来,老娘那抱孙子的愿望,这辈子算是玩完了。
呼了口气,颜青算是彻底的想清楚了,再这样玩火**下去,早早晚晚的,不是他毁在这娃手里,就是这娃被自己毁了。
好在夜子彧还算有点自知,几乎羞着脸,狼狈的跑出去。
等颜青收拾好自己,想要去敲门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凌晨四点了,犹豫了片刻,他又回卧室,本想睡个回笼觉,谁知道一觉到上午十点。
彼时的客房里,那里还有夜子彧的影子?
想到她接电话时说到的止痛针,颜青不敢怠慢,立马打电话给顾子墨。
“嗯,我知道了!”顾子墨说得简单,黑大的墨镜下,一张棱分明的俊脸,看不出喜怒的端坐在出租车里,换下西装只穿了休闲服的他,依旧帅气养眼,唯独那目光所注意的地方,全数都落在不远处的spa店门口,一直到夜子彧挽着莫念出来,他往下拉了拉帽子,和前排的司机说,“去省立医院!”
省立医院。
刚下手术台的威廉,完全没想到顾子墨会意外找来。
其实都是聪明人,对于来意,他不说,他也能猜到,只是……,威廉笑笑,捏了洗手液,冲净后,问顾子墨,“喝点什么?”
“什么都不喝!”顾子墨也不坐,像座山似的站在办公桌前,手敲打着一份病人的病例,“倒是连先生,看上去很渴的样子,要不要我倒杯水呢?”
这话夹枪带棒的,威廉能听不出什么?
吸了口气,他直言,“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哦!”顾子墨并不多说什么,只是随手捡起一份病例,一张张的撕,撕完一份,再去拿第二份,一直撕得威廉眉头越拧越紧,最后只得说,“好!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