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杉想着可能与乔老爷子没来,又或是方思思有关,最后聚餐结束后,借口还有公事要处理,所以婚前的这个夜晚,各睡各。
姐妹睡,兄弟睡。
像是婚前最后告别单身生活那般的畅言欢笑。
夜很快渐深,许是倒时差,很早莫念就迷糊的睡了,彭杉起就要下楼喝水的时候,差点被客厅的夜子彧给吓着了。
夜家老宅,黑漆漆的夜。
她一个人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里,面前茶机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瓶。
瓶里正是用福尔马林浸泡的器官---心脏!
“…子彧!”彭杉心有余悸的放下水杯,拍了拍胸口,“你差点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向来她不小胆,可就在看清的时候,差点尖叫了。
真真真是太可怕了,“你做什么呢?大半夜的,盯着这么个鬼东西?”
“姐~”夜子彧恼恼的叫了一声,撅嘴有些不太开心,“你明天就要结婚了吗?确定要把后半生都交给那个男人吗?你不怕有天他会变心?万一你人老珠黄了,他爱上其他女人怎么办?还有我听说,他在海城有老婆,还有女儿,你……真的确定了吗?”
如果不是近两年以来的接触,了解她的性子,彭杉还真以为她是来拆台。
指着那瓶什么东西,“你先把它拿了,再说!”弄个什么心脏摆在面前,怎么想怎么打怵!
夜子彧却不怕,双手捂上去,“姐~,你说它真的会记住一个人?一辈子?结婚又是什么?”
“哟,小丫头思春了?说说,是哪家公子呀?”
“姐~”夜子彧撅嘴,把瓶子往彭杉跟前一推,“看再说!”语气里明显带着大小姐才有的骄纵,惹得彭杉咯咯一阵笑。
她长息,故作深沉的拉着尾音,“其实啊,这个结婚啊……”
人心究竟是什么,结婚又究竟是什么,恐怕彭杉用一晚上的时间,都无法对一个年仅19岁的女孩说清楚,都不知道说了多久,只记得口干舌燥的头有些晕。
摸索着上楼后,推开房门,叫了莫念两声,脑袋一沉便倒头睡,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走错房间,更加没意识到,有人悄然走近……
翌日一早。
圣诞节的前天,西洋所说的平安夜。
起初婚礼定在今天,乔少锦没想过会有儿子,更加没想过不但有了儿子,儿子还取名为:平安。
是事后,穿西服,准备去接新娘的时候,有人说起,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巧合了,或许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份。
花车很漂亮,是黎明前,他拉顾二一点点装扮的。
当时差点没把顾子墨给气抽了:“乔三,我结婚,都没亲自动手,你却好,用起来一点都不客气!”
“好兄弟嘛!”乔少锦有些着急,看了看腕表,“来早了啊!辛苦,等会吧!”
“出息!”顾子墨骂他,两人并排着,站在夜家大门门口,身后是长长的车队,和特意请来的乐师,人群里还有捧花和欢笑的孩子。
看似散乱,实际安保问题,早就叮嘱了几遍,可以确保婚礼过程中基本不会出现差错,只是……,却不知道,此刻的夜家大宅乱了,彻底的乱成一团:
“彭杉可能不见了!”
早上醒来,不见好友,莫念揉着眼,以为彭杉去陪儿子睡了,所以没怎么在意。
直到接到乔少锦催促可以起床化妆的电话,她敲了小平安的房门,见里头只有平安一个人,打彭杉电话又不接,问了几个佣人,同样说没见。
一下了,莫念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特别是发生了方思思割腕的事件后,总觉着以方思思的城府,绝对不会让婚礼这样顺利的进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保安工作做得很是周密。
婚礼虽然订在教堂,但就在夜宅隔壁,很近的距离。
而夜家,抛开本有的保安,再加上乔尔安插进来,不下上百,至于也有几十个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前后找了十几分钟,竟然没人看到!
说是时间才六点不到,但不至于没人看到啊!
大厅里,小平安可能感觉到了什么,一个人谁也不理的只坐在楼梯台阶上,默默的摸眼泪,嘴里喊着:“妈妈,妈妈,呜呜……”
“…莫念。”这一声是刚起床的夜子彧,了解情况后,她把昨天晚上遇到彭杉,又聊了会的事说说了,“当时是半夜一点多,然后就各自回房间睡了!”
“没有,彭杉没回来过!手机也不通!”莫念皱眉,她看向对面的威廉,“要不报警,要不告诉乔少锦,这样只会拖延时间,都20分钟过去了!”
“再找找!”威廉捏了捏眉心,“正在查监控,很快就好了!”
“!!”莫念坐立难安,起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许是因为身上这件淡紫色的曳地长裙有些绊脚,中间有两次差点跌倒。
时间一分分的渡过,熬了十分钟后,她再也无法淡定了,“我要告诉顾子墨!”说着,不等威廉发话,她直接就拨通了。
管不了什么夜家的声誉,什么不吉利的话,先找人为主。
大门外,顾子墨接到电话的片刻,看着一脸紧张的好友,他顿了下,刚开口那边乔少锦胸花一摘,立马冲进去。
与此同时,监控结果出来:“连先生,两点一刻,聊天结束,夜子彧回房,彭杉也上楼,只不过去的房间是三楼的杂物间。”
“!!杂物间!”
一听这话,乔少锦直冲上三楼。
问清杂物间后,两脚踹开,杂乱的现场除了彭杉的私人手机,再没有别的东西。
手机打开,除了亲朋好友的问候和未接电话之外,入眼的便是三张血淋淋的照片,“啊!”看清的那刻,莫念吓得脸白,转头就扑进顾子墨怀里。
捏着手机的乔少锦也跟着抖了下,“割腕者的天堂!什么鬼?”
“查号码,别外检查复查,夜家上下所有进出人名的名单拿给我!”说到这,顾子墨顿了下,询问好友,“先不报警,如果有人蓄意,一定会联系!”转身下楼间,他又叮嘱乔少锦,“这样,你打电话给家里,探探老爷子的口风,我给方天扬电话!”
一时间,各自分工,很快去忙碌。
威廉虽然没说话,却对顾子墨理智投去赞扬的目光。
对此,顾子墨倒没认为有什么不妥,只说,“辛苦了!”说完,便大步走出房间,到了外面给方天扬拨打电话。
其实,早在前天出院的时候,方天扬就想到妹妹有可能做些什么,所以出院当天就命单丁带方思思去海南,借着养病过冬的名头送走的。
接到顾子墨电话时,他刚下飞机。
本想参加婚礼的,谁知道发生这样的事。
方天扬挂了电话,赶过去的路上,就打电话问单丁,验证妹妹是不是海南,是不是和外界还有联系,直到得到单丁以命发誓的保证,他这才放心。
几下资料一汇总:
排除老爷子和方思思,那还有谁?
前刻还是意气风发的乔少锦,扯着大红的领带,“不知道,不知道!”
莫念也是摇头,“在海城,彭杉基本没什么仇家啊,再说她的助理也说了,根本不可能是商场的对手,因为婚期根本没宣布!”
“都不是,那是谁?”顾子墨两眼盯着视频,手指轻点着人员名单,蹙眉思锁着,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推拉门一开,是气喘吁吁的威廉走了进来:
“查到了!”
“她在哪?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