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装袋里拿出彭杉送的那件黑色蕾-丝的情趣衣,站在落地镜前,她只犹豫了片刻就套上,是的,她是这样的不安,她又是这样的想抓牢她所在意的顾先生。
特别在那个叫何心瑶的女人出现后,她更明白顾先生对她的重要。
二楼右边的第三个房间,就是顾子墨的书房了,说实话在敲门后,莫念又有些退缩,好在情趣衣外面她还罩了件过膝风衣。
不脱根本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样。
一声下去,里头没反应。
二声三声下去,还没反应,难道他又去公司了?
就这么想着,莫念扭开门柄,突然‘砰’一声,入眼的地板上是一瓶被摔碎的葡萄酒,白色的地板,红色的酒,鼻尖更是弥满了酒香。
跟着一声‘滚!’嗓音是那样熟悉,却带着她从不曾听见过的冰冷。
刹那,莫念怔住了,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只是机械的盯着眼前的红,好半天才感觉到冷,她抬头看了看原来是窗子打开没关。
她走上前,想关窗。这时又是一声‘砰’,脚边错落的是残留着葡萄酒的杯子。
莫念心口一疼,她蹙眉,“顾……”开口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怎么了,是不想我打扰吗?如果这样的话,那我……”
“出去!”
片刻沉默里,莫念动了动嘴,“好!”
说完,她仍是固执的关了窗,又清理了地上的残渣,这才离开。
自始至终,他所坐的椅子没转过来,而她也没有再走向前,厚着脸皮贴近。
两天,整整48个小时,她做她的莫助理,而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顾总,生活好像除了每天晚上都会回到这所公馆,再无任何交集。
晚上,他不会再抱着她,要个不停。
早上,他不会调慢闹钟时间,只为她多睡会。
直到第三晚上,她安静的做了两菜一汤,开饭时他刚好进门。
看着玄关处换鞋的他,莫念起身帮他盛了汤,又把米饭扒开些,好让它们凉得更快些。起身去洗手间拿毛巾打湿后,来到他跟前,一言不发的一根根洗理着他的手。
修长、骨节又性感。
因为低着头,顾子墨根本看不见莫念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她低垂的睫毛正在微微的颤抖,那刻他向来假装冰冷的心瞬间奔溃了。
他握住她的手,嗓音沙哑,“为什么?”在被他不说原由的就冷落了三天后,为什么?
莫念只笑不语,低头仔细的擦完手指,又把毛巾放回原处,默默的拾起碗筷,吃饭。眼泪在垂下的时候无声的落落在米饭里,她夹着筷子狠狠扒进嘴里,用力嚼着,再开口的声音清脆的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我是替代品,不是吗?”
心,狠狠的一疼,顾子墨吼,“谁告诉你,谁告诉你,你是替代品的?”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似的,他狠狠摇晃着她的肩膀。
再一次的追问,“说,你说,是谁告诉你,你是替代品的!”
推开他,莫念又拾起碗筷,半垂着眼帘,扒饭。对于这样的沉默,有着良好修养的顾子墨快要疯了,他握拳狠狠的砸向餐桌。
沉闷着气,拉着餐椅直往二楼书房走,却是刚迈了两步,同样是餐椅的响声后,后背再度被柔软所拥住,身体贴向身体时,顾子墨知道完了。
他彻底被这个女人打败了,就连声音里都带了些颤抖,“你不是替代品!”
“进谢家后,我的世界很简单,上学和作些力所能及的事。毕业后,我过得更简单,设计和做样衣,可是再醒来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未婚夫不但变成哥哥,还在床前做那种事,许娟、谢南天以及白沁……知道是什么最让我温暖吗?是你!”莫念回忆着和顾子墨的每次相遇,从婚礼、宴会逼亲到医院等等的,她吸气,“是你!你让我感觉温暖,知道还有人爱,还有肩膀可以靠!一开始也戒备你,可是渐渐的就相信了,我这个人笨,笨到只要相信了,就懒得再去质疑。就算有疑惑也想当时就解开,只是当你想解开的时候,并不意味着别人就会配合,谁都有不想开口的时候,你说对吧!”
“……”顾子墨几次张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是低低的叫了声,“……念念。”他声音里带着溃败。
是自责,是心疼,又是后悔。
在那个刹那,转身紧紧拥住怀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