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01
那汉子没察觉到陈曾的心理变化,因为陈曾的表情很淡,淡如镜面,没有波澜。可风平浪静的脸下,掩藏着汹涌澎湃的情绪。
那股情绪如同红亮的火炭,如同沸腾冒泡的岩浆。
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知道为什么仅一句骂话就让他这样生气。
可以骂他的母亲,可以骂他的爷爷奶奶,可以骂他任何的祖宗。。。这些他都可以接受,可以容忍。但是,有一个人不可以骂,这是陈曾内心永远不能放下的心结。是他的敏感地带。是他的伤口。是他的禁区。是他千年万年的赤辣辣的痛。
如果说,生活中的很多挫折和沮丧,我们都可以找到一个理由让自己不要去伤心。譬如感情失恋,工作失意,事业颓倒,等等等,只要想开了,看清看淡了,时间如药,就不会那么难过了。然而,有一件事情是永远找不到借口能安慰自己的,那仿若一条无法泅渡的河,这辈子无法泅渡,下辈子也无法泅渡。当你带着伤口和藏着泪水努力一番后,你会更加绝望地发现,原来,这条河本就不存在“可以泅渡”这一说。这如若一间死牢,一旦伴随,将永远囚禁着你,如影随形。生生世世。
汉子语气带着坚硬的反抗,道:“我说什么——我说看你老爸的鸡ba蛋啊!”
陈曾的表情仿若寒冷的严冰,汉子刚说完,陈曾已经来到他面前。陈曾搂住他的肩膀,语气依然很和气,像是在商量,道:“来,你再说一遍,看你会不会残废。”
陈曾175厘米多一点的身高,比汉子略高一些,但肌肉和身壮远不如汉子。可别忽视他。这点万万不可。
汉子打开陈曾的手臂,没有把陈曾不冷不热的话语当回事,挑衅地怒目圆睁道:“别以为你他妈的们人头头多,我们就怯你们!老子砍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人还多!”
陈曾转脸朝其他方向笑了一下,再转过来看汉子的时候,突然一爪抓住他的后脑勺部的头发,用力下按,另一只手一拳头迎击在他的鼻梁上。汉子弯着腰剧烈挣扎,陈曾双手环抱住他的脑袋夹于腋下,拖着他退到路边,曲肘,跳起来在汉子背上狠垫了一阵。都是下的重手,狠力道。他把汉子再向后一拉,一脚踢在他腿上,再一放手,又下垫了一肘子。汉子俯趴在地上后,立即翻过身子来,鼻血随着他的挣扎,洒的满地都是。从他鼻孔里,像月经一样大量而黏稠地往出涌。如同夸张的电影情景。然而陈曾并没有就此罢休,抓住他的脚腕,拖油瓶般托着快走几步,将他扔到了路边的田地里。(田地距离路面三米高,好比一个小悬崖,所以摔痛就够他受的了。)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没用了两分钟。
其他的三个汉子,被杨哥们拦着,看得目瞪口呆。浙江电视台的记者们也看得呆如木鸡,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陈曾向他们走回来。
所有的人,包括当地过路的旁观者,都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千丝万缕的目光,系于一点。感叹,这后生出手真毒!真利索啊!!
陈曾回来后,道:“杜先生,我们走。”
经这一折腾,杜继康知道陈曾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好意思再强调摄像机的事情。嘴巴动了几下,可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陈曾和他的手下已经走了。去了车旁,纷纷钻进去,掉头开走。杜继康犹豫地转了几下脖子,也只好带着自己的组员,钻进他们的车里,掉头跟上去。
去往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