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君疑惑的看了看刘寄北,随后又看了看张天师,叹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便晚几天走。”
他说完之后,走到了黄鼎面前,严肃地说道:“你带着老三先赶回漠北,记住,途中再不允许惹是生非,否则让我知道以后,决不轻饶。”
他说到这里,见到黄鼎乖顺的点了点头,于是把目光转向了黄鹰,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淡淡的说道:“老三啊,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黄鹰身子一颤,赶紧挣扎着跪在黄君面前,低声问道:“大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弟照办就是。”
黄君冷冷一笑,语气古怪的说道:“真是这样吗?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在阳奉阴违,鼓动老二招惹是非了?”
黄鹰不敢抬头看黄君,垂首叹道:“有了这几次的教训,小弟再也不敢私自下山了,如有再犯,请大哥重重责罚,重重责罚!”说到后面那四个字,他特意强调了一遍。
黄君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正在交谈的张天师和刘寄北,然后转首叹道:“本来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不过家丑不可外扬,你先和老二赶回漠北,有话咱们以后再说吧!”
黄鹰听得出黄君似乎对他很是失望,禁不住心里一翻个儿,暗道:这可不是好兆头,假如回到了都斤山,他在把我锁起来,那可就再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他见到黄君说完便走,赶忙说道:“小弟一定遵照大哥的话,速回漠北,安生做人。”
看到黄君脚步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赶紧又重复了一下刚说的话,只听黄君又叹了一口气,直直的走向了张天师的旁边。
黄鼎看到黄鹰还在跪着,便说道:“别跪着了,老大都走了,赶紧起来!”
黄鹰抬头白了他一眼,心道:你知道什么,如果现在不装得像点样,将来可有我的苦头吃喽!
独孤伽罗看着黄鼎搀扶起黄鹰,便对黄鼎问道:“二师叔,你现在便要和三师叔走吗?别忘了今天可是师侄的??,师侄的好日子啊!”言下之意,似乎有些舍不得。
黄鹰倒是没有搭话,黄鼎却叹道:“本来该喝了喜酒走的,不过大哥有命,叫我俩早点回去,所以只好走了。”
独孤伽罗毕竟自小生长在都斤山,和黄家的人都有些感情,闻听黄鼎的话之后,心中颇感难受,不过,她知道师傅黄君的脾气,向来是说一不二,她就算有些舍不得黄鼎,也没有办法更改黄君的主意,于是,眼中含着泪花,对着黄鼎说道:“既然这样,伽罗就不挽留两位师叔了,不过,等日后两位师叔清闲了,走到长安的时候,可不要忘了来看望师侄。”
黄鼎裂开大嘴,哈哈一笑,说道:“一定的,一定的,到时小伽罗可不要吝惜酒水就好。”
独孤伽罗在黄氏兄弟走了以后,便来到了黄君身边,看到他站在一旁,似乎和正在交谈的刘寄北、张符俩人搭不上话,便笑道:“师傅莫不是受冷落了吗?”
黄君冷哼一声,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师傅清静惯了,谁像他们啰嗦个没完没了。”
独孤伽罗嫣然一笑,拉着黄君走到一旁,说道:“师傅还记得吗?这一次我们师兄妹三人下山的时候,师傅曾经交代我们去一趟回中山,把师父的亲笔信和那个小匣子交给西王母马瑶琼,我们都已经办好了。”
黄君先是挣脱了独孤伽罗的牵拉,嘟囔句“成何体统”的话之后,随后,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为师已经从你二师兄的口中知道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叹了一口气,略有些伤感的说道:“你们师兄妹三个这一次下山后,一个留在了嵩山,一个住在了长安,剩下的那个也是疯疯癫癫,不知所终,唉,早知如此,当年便不该收留你们三个。”
独孤伽罗经他一提醒,猛然想起不见了赫连拓疆,于是诧异地问道:“徒儿听说您在皇宫里走的时候,除了两位师叔之外,顺便把二师兄也带走了,为何不见他的人影?”
黄君没好气的说道:“不错,他是跟着为师走了,可是半道上又去找他爹了,如今都已经好几天了,找遍了长安城,也不见他,真不知道这下子跑到哪里去了?唉,大大小小,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他虽然说得语气不善,但独孤伽罗仍是能够听出他内心的牵挂,禁不住心中也是伤感莫名,暗道:难怪师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虽然孤傲不群,但对我们这些弟子可谓是恩重如山。在我们这几个弟子中,不是遗腹子,便是孤儿,再不就是亡国小儿,他辛辛苦苦把我们抚养长大,现如今除了大师兄之外,尚是留在都斤山帮他主持事务,剩下的这几个人,二师兄赫连拓疆不知所终;三师兄郁久闾遗为了和族人的团聚,留在了嵩山;我尽管认祖归宗,却也留在了长安。我们这几个做徒儿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再侍奉师父,他老人家这些年的辛苦可算是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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