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祁连延长在马上直起身子,对着独孤罗朗声说道:“独孤先生,大王一向对你不薄,你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像个小偷似的悄悄溜走?如果先生真想离去,只需和大王言语一声,大王定会让先生如意的。”
独孤罗心想事已至此,已无躲藏的必要了。
他索性挺直脊梁,对着祁连延长不温不火的说道:“大王是什么人,贤伉俪最是一清二楚,难得你俩还对他忠心耿耿。”
祁连延长冷冷的说道:“独孤先生可不要忘了,在大王来到定州之前,你只是中山宫里一个做苦工的官奴,若不是大王恩赐,将你从牢里放了出来,只怕你今日仍在中山宫里做苦力呢?”
独孤罗哂道:“做官奴也好,蹲大狱也罢,总比呆在王府里接别人的大便强啊!”
祁连延长脸色微变,了身后的手下,随即转过脸来,叹道:“大王爱惜人才,知你有些学识,而且又是贵胄后裔,所以对你礼遇有加,可你却不识好歹,妄自逃走,这可是死罪啊!”
兰芙蓉也附和道:“大王虽然有时异想天开,可对你总是不错,你以为他真能对你做出那种事情来吗?实话告诉你,大王只是开玩笑而已。”
独孤罗摇了摇头,说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他想让我做人肉便器,那是万万不行的。”
祁连延长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们都是大王的奴仆,无论大王想让我们做什么,都应该遵从,先生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听从大王的处置才是上上之策。”
独孤罗盯着祁连延长,语气平缓的叹道:“说不定有一天,大王心血来潮,也让贤伉俪的其中一人呆在楼下,张起嘴巴,承接大王排解之物,到那时,不知你们是否还会对大王顶礼膜拜呢?”
兰芙蓉怒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若非你是独孤信的后人,还有些可用之处,只怕早就被人杀了。现在独孤信已死,你以为自己还是之前的那个宝贝吗?真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我来捉你!”
她虽然生得娇艳妩媚,却是脾气火爆,一提缰绳,战马顿时前蹄腾空,发出一声暴叫。
紧接着,她催动坐骑,直向独孤罗奔来。
独孤罗大惊,正不知该向哪里躲闪,忽见葛玦如同一团无形质的白雾,了无声息的飘到了兰芙蓉的战马旁,轻轻地在战马的肚子上拍了一掌。
随后,独孤罗眼前一花,只觉腰下一紧,已然被人提起,带到了一旁。
等他站稳时,这才恍然将自己挪开的正是葛玦。
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猛听兰芙蓉胯下的那匹战马发出一声哀嘶。
既而,战马口鼻流血,轰然倒卧。
要不是兰芙蓉见机得早,匆忙的跳到一旁,只怕也会随之跌卧尘埃,弄一个灰头土脸。
葛玦像没事似地轻轻拍了拍手,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朝着祁连延长夫妇说道:“祁连山‘鸳鸯刀’名动西北,却在几年前销声匿迹,没曾想竟是躲到人家的院子里,做起了奴仆,真是出人意表!”
兰芙蓉俏脸铁青,由背后抽出一把小弯刀,纵身上前。
弯刀寄起冷森森地刀罡,舞得跟一团雪片似地,奔着葛玦就来了。
葛玦怡然不惧。
直到兰芙蓉的弯刀将要及体的时候,他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