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司等弘威镖局的镖师和陆家家眷,是在镇东军队撤离后,跟随他们一起逃出安坪镇的,如今就落户在清安县的安家。
幸而当日清安县安家所有人都去了清州,只留了几名亲信家仆打理看守宅子,不然陆铭司一行人都没有地方住。
安三少从陆铭司和安大娘子口中,得知了他离开安坪镇后岑家的遭遇,心里一把野火越少越旺,在陆铭司和安大娘子歉疚躲闪的目光下,差点儿没拔刀砍人。
之前他离开安坪镇时,再三叮嘱陆铭司,让他多多照看帮扶岑家。他居然冷看岑家落魄到住到金田村那个山旮旯里,彻底沦为农户!
真是白瞎了他给陆铭司的那些好处!这个没根没骨性的墙头草,根本不配得他安家的生意!
怒火中烧的安三少,当即拍桌子怒骂陆铭司和纵容他的安大娘子。然后告诉他们,往后安家大房的生意,全部没有陆铭司镖局的份!
若不是外面疫症横行,水灾吓人,安三少都有把陆铭司一大家子和手下赶出安家,丢到街上,让他们自生自灭的打算!
陆铭司不是第一天与安三少打交道,自然知道他的脾气,他说出的话,就没有放过空响的。心中默算了下没有安家大房的生意,自己会损失多少银两的陆铭司,眼前一黑,当即晕死过去。
安大娘子一向唯夫是从,见自己的顶梁柱夫君晕倒,怕他出事,当即叫人把他扶回房间,命人出去请大夫。可如今县里病人成患,大夫们忙得连饮食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谁会来给本就没病的陆铭司看病呢。
安大娘子担心自家夫君被安三少气出个好歹,泪眼朦胧地指着安三少,小声地骂,骂他无情无义,苛待至亲,又骂他亲疏不分,一颗心专向外人。
安三少懒得理他这个没脑子没主见的大堂姑,当着喋喋不休的安大娘子的面,用马鞭抽碎了一张茶几,吓得她不敢啰嗦了,才冷笑着问她:“陆铭司说你们离开安坪镇时,没有看到岑家人。他们是不是还留在了金田村里?”
“大约吧。”安大娘子抽抽嗒嗒道:“我也……也不清楚。当时,那么乱……我们自己逃命……都还来不及,如何……顾得了别人呢!”
“哼!”安三少重重哼了声。
安大娘子的泪水,流得更加凶猛,就像外面那不停落下的小雨一般,“三郎,你凶我作甚?我是真不知呀。不过我们离开安坪镇那会儿,都没有看到金田村的村民逃出来。听说是金田村到安坪镇的路,被垮落的山石阻断了。整个村子的人,都被隔绝在了山里……”
“什么?!”安三少双目充血,死死瞪着哭啼的安大娘子,“你怎的不早说?!”
他双手握拳,拼命忍住想抽安大娘子耳光的冲动,对站在他身后的安竹和安松道:“你们马上带人去街上,不管是用抢的还是怎么着,给我尽可能多买些草药和粮食。一个时辰后,叫上所有人,用马儿载着货物和我一起去金田村。”
“是,三少!”安竹和安松应声后,便飞跑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