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今年颗粒无收。
安坪镇十几个村,所有农户,几乎都和岑家境况类似。
伫立在半坡上的岑宅,宽阔的院子里,积水都快要没及脚踝。往往院子里前一日下的雨水还没流尽,第二日又有新的浇灌进来,使得整个院坝里的积水,长期维持在泡过脚踝的深度。
玉墨去安坪镇上的米行买米面,回来告诉岑二爷等人,说是镇上大数街道的水,都漫过了脚踝。有的地方,甚至没过了膝盖。许多铺子都关门了,不少行商富户都举家搬出了安坪镇。
若不是有镇东的军队,在离开安坪镇的几大出口处设置关卡,严格控制着出镇人口,不许人随意离开。
安坪镇这个镇上一大半都是外来居民的小镇,人数只怕至少要锐减一半。如今的米盐油柴都疯狂地飙涨,不过短短二十日,价格就比从前高了五六倍。
赵樾不久前送信来岑家,说是林安县那边也是阴雨绵绵,只不过境况比安坪镇这边好上不少。
因为林安县地势偏高,雨水基本上都流入县城外的护城河中,顺着大河,流往了别处。
县城内倒是没有出现水淹和疯狂涨价的现象。
他让岑家人都搬去林安县,和他们一起住。还说林四爷、林五爷等镖师,都还滞留在林安县中。因为多日的大雨积成洪水,冲毁了林安县到清州的官道上的大桥,他们没法从林安县直接去清州府。
林四爷等人本想改道来安坪镇,再去清安县,最后经由清州府、淮州府,回湛州去。
可惜林安县到安坪镇的官道,也被水淹了,水深过腰,车马根本没法走。他们被迫停留在林安县敬知县的本家——敬家中。好在敬家家大业大,宅子更大,容得下他们。
岑二娘收到赵樾这封信时,安坪镇和林安县之间的道路已被水阻断,没法通过。他们只得继续留在金田村,靠着所余不多的银钱过日。
手头实在紧了,岑二娘就叫玉墨去镇上药材铺,变卖了一根百年老山参,换回一千五百两白银,继续维持生活。她见雨没有停下的趋势,怕往后有银子都买不到米面,便让玉墨多买了些米盐干柴等生活必需品,放到粮仓里。
幸而岑宅的这个粮仓地势较高,修得又大,能存下不少东西。
岑二娘让玉墨只留了二百两银子救急,其余的一千两全部换成食物,放到了粮仓里,另外三百两,则换成了布匹和棉花等,足够岑家十口人吃用一两年了。
做好这一切,岑二娘和岑二爷等人总算稍稍心安,不用怕会被饿死了。只是他们对着好似倾洒不绝的大雨,心情难免一日比一日低沉。不止是因众人辛苦一春,种下的嫩苗几乎都被水淹死,更因村中和镇上,不少人都感染了风寒,且官府都没人出面救灾。
岑二娘作为医者,常在金田村一带免费替人治病,发现那些感染伤寒的病人中,有一小半的病情,很像是医书中记载的疫症。
特别是金田村东边的十几户人家,因几名感染风寒的老人小孩,都染了病,用寻常的草药驱赶伤寒,几乎不见效。
这更加佐证了岑二娘内心那个可怕的猜测。
为了避免更多乡民感染风寒和疫症,岑二娘把自己关在房里,让杨鹏和岑三郎给她打下手,一边翻看医书和卜算子大师留下的药方,一边着手研制治疗疫症的药方。
同时,她还拜托岑大郎、玉墨、宁老七和常砚到附近的山上田间,镇上的药材铺,为她寻找购买草药。至于岑二爷和林氏,则负责留在家中为他们整治吃食,填饱他们的肚子,好让他们更有精神做事。(未完待续。)
ps:天灾来了,安三少、立柏和六皇子,也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