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半天,也没“你”出句下话。
安大老爷干笑着对面色不虞的岑二爷道:“这是我那不肖孙儿安之君。三郎年少不懂事,怠慢了先生,还请先生勿怪。”
他把身后的安之霖推到岑二爷面前,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是我侄儿之霖。此番我等前来拜访,是想恳请先生,将我那不成器的孙儿之君和侄儿之霖收入门下,传授他们学业。之君和之霖都已是秀才身……”
“哦!”岑二爷意味深长地道:“原来这位安少爷还是秀才身。真是失敬了。不过我才疏学浅,自己读了二十几年的书都一事无成,可当不起教导安少爷的重任。几位还是请回吧。”
岑二爷心想:我这会儿能克制住自己不当场撸袖子揍人,就已经很好的涵养了。还想让我教安之君这个欺凌老弱的败类,门儿都没有!
“先生,这……”安大老爷顿时急了。安二老爷和诚心来拜师的安之霖也大惊失色。
安三少这会儿却镇定下来,他站起来,恭敬地给岑二爷行了个礼,诚恳道:“小子安之君见过岑先生。当日之事乃是误会,然而我行事轻狂,确实有错在先。如今我已悔过,还望先生勿怪。”
安之君心里的小人跳来跳去: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岑墨远!看来这求学路,道阻且长啊。
“哼!你……”岑二爷正想说你做梦,又觉得这样有失体面,便将话咽下去。他正要开口叫外面的玉墨进来送客,就听岑三郎满是笑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父亲,父亲!我和芍药在果园里捡到一只伤了脚的野兔,可好看了!我们抱去给母亲……”
岑三郎脸蛋红扑扑地跑进来,看见屋子里一干客人怔了怔,而后抱着兔子朝安大老爷等人行了个标准的晚辈礼,有些害羞地道:“见过诸位长辈。方才我不知父亲这儿有客人在,真是失礼了。”他转而对岑二爷道:“父亲,你先陪客人说话吧,我去找母亲了。”
“等等。”岑二爷拉住岑三郎,从袖袋里扯出帕子给他擦脸上的汗,而后歉意地笑着对一脸迷茫的安大老爷他们道:“正如我方才所言,鄙人没什么可教两位安公子的。”
“大老爷,二老爷,以及两位公子,多谢诸位携礼前来温居。各位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拙荆还有病在身,需要我照顾。今日我就不陪几位多坐了。”
“明日黄昏我岑家将宴请四方邻里,若安大老爷你们有闲,也请来热闹一番。”语罢,不等安家人说话,岑二爷喊了“玉墨,送客”,尔后彬彬有礼地欠欠身对安大老人几人道:“失陪了。”
说完,径直牵着安三郎走了。
岑二爷心里很是不忿:一是看到令人生厌的安之君不满,二则是安家人太不知礼数!那位安二老太太看他的样子,仿佛他是鬼怪,要把她吃了似的。哪里有上门做客,看到主人家一脸惶恐地掉头就走的!真是不知所谓!安家还想请他教导安之君和安之霖?大白天的发什么梦话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