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今年一年进天牢的次数恐怕比她这一生都要多了,再无须人引路,九卿熟门熟路的直接前去,浣月陪在她身边,秋禾跟在她身后。
上一次给两人留下的印象极为深刻,秋禾本以为此生再不会前来,想不到时隔不久她又来了,而且还是陪同九卿一起,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心思复杂的跟在九卿身后。
白静流和白雨辰以及白相都关在相近的三间牢房之中,远远的便听见白静流在狠狠的咒骂着九卿,浣月和秋禾脸上掠过一丝不快,“这个女人,要死了还不消停。”
“就是要死了现在不骂更待何时?无须管她。”九卿满不在乎道。
“是,娘娘。”浣月收起了袖中暗箭,方才若不是九卿阻拦,只怕这白静流从现在起便永远不能说话了。
“你们二人就在此等候吧。”九卿突然令两人止步,浣月虽然不愿,害怕白静流会伤害九卿,但是九卿同夙千隐一样,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更何况白静流吸引九卿前来说的是想要告诉她关于皇上的事,若是自己也在此,那人又怎么会说出来。
白雨辰最先察觉到她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像白静流那般,从事发便十分安静的模样,现在也只是斜斜倚在了牢笼边,脸上是白九卿初次见他时的高深莫测,没有当日他设计想要侵犯九卿时的无耻嘴脸。
白相则是盘腿坐在地上,到底是相国大人,即便是入狱也维持着应该有的气度,听到九卿的脚步声,白相也朝着这边看来。
视线中,九卿身着一件月牙白长裙,今日她并未着狐裘,也未曾捧着暖炉,脸上不施粉黛,衣衫也是极为简单的样式,就那么款款而来。
本是阴暗潮湿肮脏的监牢,但是那一抹月牙白的人影却是不染纤尘,而且面上也未曾有过一丝丝的不满,就那么不紧不慢,步履从容,脸色淡漠的走近。
这样的她是无人能够比拟的,与还在脱口大骂的白静流相比更是云泥之别,“静儿,住嘴。”白相启唇。
白静流的声音截然而止,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囚衣,面容憔悴,发丝凌乱,她一身狼狈的样子恰好和九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仅仅只是消停了片刻,转瞬间她的面容变得狰狞,“白九卿,你这个小贱蹄子,是你害得白府家破人亡,你好狠的心,你恨我就怪我一人好了,为什么要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下作?似乎妹妹忘记了,可是妹妹费尽心思布的局,想迷晕了本宫,若不是本宫察觉到,只怕今日关在监牢中的人就是本宫了,本宫做的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况且,不管是你还是本宫,皇上一旦怪罪下来,白府都不会摆脱关系。”
“怎么会,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惩罚而已,根本不会让皇上知晓。”白静流否认道,她原本的打算便是让人对九卿做出不轨之事,试问一个女人知道自己被侍卫或者亲哥哥做了那种事,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她要的只是九卿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