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楚航悄然而至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太后胡氏并没有感到一丝丝的惊讶,轻轻抬手屏退左右侍女,笑容平静语调慵懒的说道:
“你来啦?”
白楚航恭敬的躬身施礼,道:
“草民参见太后。”
太后胡氏走过去亲自将他扶了起来,笑着道:
“师侄不必拘礼,以后便直接唤哀家师叔便可。”
白楚航淡淡一笑,道:
“谢太后。”
“坐吧。”
太后胡氏说着转身坐回到自己的凤鸾之上,微笑的看着他,问道:
“那两个丫头怎样了?”
当日在从自己派去白柏康身边的眼线口中得知了他的计划后,便立即安排了近日刚刚受人举荐而与自己联系上的师侄白楚航去救人。
在众多的手下独独派他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与那个白钰极为神似。
所以只有他去,才会彻底打击到白雪盈。
白柏康对外说是天惜堂掳走了公主,可是在白雪盈的心里,真正想要害她的,却是她的父皇和白钰。
本以为这个看上去外表桀骜不驯的年轻人会借口推脱,但是没想到他在自己提到师兄时,竟然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
看来,他还真是个可用之才!
可是她又岂会知道,究竟是谁,进了谁的谋划之中呢!
她的本意是让白楚航扮作白钰,但是他却扮成了白千墨,虽然这二人对白雪盈来说无甚差别,但在司徒嫣的眼里,可就是大大的不同了。
白楚航刚要起身回话,太后抬手示意道:
“师侄不必拘礼,且坐着回话就可。“
白楚航便依旨坐下,但是仍然低眉垂眼态度恭谨的道:
“回太后的话,那两位姑娘都受了伤,但是皆无性命之忧,所以,太后尽可放宽心。”
太后胡氏轻轻的点点头,道:
“师侄果然没有辜负哀家对你的信任,不让兰馨那丫头吃点子苦头,她是不会轻易相信她一向爱重的父皇会下旨杀她的。”
她说完,嘴角露出了一丝阴寒得逞的笑意。
这件事她谋划了十三年,今日终于得以实现了,她倒是想看看,他们这对亲父女反目成仇时,究竟会是何种结果。
当年封延国先后将两位公主都嫁到了天黎国,明为和亲,实则探宝。
白钰的母亲因深受先皇宠爱,最后放弃了自己的使命。
而后来嫁给白柏康的穆贵妃却是矢志不渝,但是在窃得宝藏的地图之后还没来得及送回封延国时,便被自己发现了。
但是当时自己势单力薄且授人以柄,于是便先是使人在宫中散布了一些穆贵妃与某侍卫有染的谣言,又让对自己痴情一片的师兄石名在白柏康与白雪盈滴血验亲的时候略施了些小手段,便让那白柏康一怒之下杀了那个包藏祸心的女人。
就在白柏康想将白雪盈一并除去的时候,她又将宝藏的事和盘托出,于是,白柏康才留下了白雪盈,想在她的身上寻找出宝藏的线索。
可是那个臭丫头却比她的母亲聪明百倍,十三年了,竟然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关于宝藏的消息。
现在她得知自己的父皇要杀她,就不信她还会无动于衷的死守着那个秘密。
等她以献宝的名义去投奔她母家所属的封延国的时候,便是她真正的断命之时!
当白柏康得知白雪盈其实就是他的亲生女儿的时候,得知是他亲手逼自己的女儿将那泼天的财富拱手送人的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气的当场就吐血而亡呢!
还有洛成远,当你知道你以牺牲自己的女人和死亡为代价谋划的篡朝大计落空的时候,一定会气的活过来吧!
白楚航听了太后的话,微弯着嘴角,面带淡笑的道:
“太后所言极是。”
太后胡氏笑着端起精致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接着道:
“但是司徒嫣那个丫头,就不必再留着了,省的她再回来将这皇宫里搅得乌烟瘴气的。”
白楚航唇边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继续再次浅含着笑容,道:
“之前太后命草民救人,无论是作为太后的师侄还是作为天黎国普通的子民,草民都义不容辞,但是这杀人之事,还要请太后恕草民难以从命,切先不论那司徒嫣是否犯了杀头之罪,单说草民无官无职一届白衣,也根本没有资格不论缘由的就取人一条性命。”
太后胡氏抿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
“师侄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看来倒是哀家疏忽了,这样,明日哀家就下旨,着吏部给师侄安排个合适的官职。”
白楚航站起身,躬身施礼,道:
“太后误会草民的意思了,草民方才所说,并非是想向太后索要官职,先师曾经教导草民,行医者要心怀善念,淡泊名利,悬壶济世,普救苍生。所以,草民之心,还望太后成全。”
听到白楚航提到了他的师傅,太后胡氏面色有所动容,言语中透出一丝伤感,
“师兄为人善良敦厚,为人正直,只可惜离世太早,还好收了你这个徒弟,否则他那绝世的医术恐怕就要失传了。”
她说着拿起锦帕试了试眼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