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灵修冷哼一声,
“来人,将她押至暗房,严加看守。”
于是司徒嫣便被几个宫人连推带搡的关进了位于华宁宫西侧的一所废弃的黑屋子里,然后咣当一声,门被关上,接着便传来咔嗒的锁门声。
她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扫视了一下屋内的状况,感觉暗房这个名字还真是贴切。
四周黑漆漆一片,仅有的一扇小窗差点开到屋顶,映着外面的宫灯光线,隐约可见窗棂上横七竖八的蜘蛛网。
每迈一步便尘土飞扬,让人呼吸困难,几个破旧的凳子横七竖八的倒着,一张破木床上堆着破旧的被子,稍一动,就呛得人一阵咳嗽。
司徒嫣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现出一丝冷笑,看来这个东方灵修对她还真是恨意颇深。
捏着鼻子将那床又脏又旧的被子铺了一下,疲惫的躺了上去,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现在逃不出去,就先睡饱了再说。
想到这里,司徒嫣为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可是翻过身,却感觉腰部被硬物咯了一下,气恼的将手伸进被子下面,摸到了一个浑圆坚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一个捣药用的药杵。
司徒嫣疑惑,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呢?难道这里之前的主人是个太医?
她倏然起身,比之刚刚进来之时,她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并且感觉身体的状况也比刚才好了许多。小心的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开始仔细查看这屋内所有的东西。
因为光线昏暗,再加上还要防着外面监视的人不敢弄出声响,所以,直到天色见亮之时,她才终于从床榻下面的一个木箱里找到了一本名为《百草之香》的医书和许多贴着药名的小瓷瓶。
将书放进衣服里藏好,她重新躺下,一夜没睡的她,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的正香时,门忽然被人一脚给踹醒了,睁眼一看,正是东方灵修,而且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穿盔甲的侍卫。
“起来,皇上要见你。”
司徒嫣心里狐疑,皇上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难道东方灵修这么胡闹就连白柏康也是知道的?那他现在要见自己又是为什么?难道也是为他的外甥女争男人吗?不,这绝不可能!堂堂的皇上绝不会无聊至此!
随着侍卫来到了御书房,首先看到的是端坐在一旁的白惜玉,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司徒嫣面色平静的行了跪拜之礼,才听到白柏康沉冷的声音,
“司徒嫣,昨日刑部尚书刘寅一家上下百口惨遭灭门,你可知晓?”
司徒嫣心中一凛,但表面上却波澜不惊,声音平静的答道:
“民女不知。”
“那你昨夜身在何处?”
白柏康如是一问,站在一旁的东方灵修脸上立刻现出了惊慌之色,司徒嫣嘴角微杨,垂首答道:
“回皇上,受东方郡主抬爱,得知民女受了伤, 连夜将民女接进宫里医治,所以昨夜,民女一直跟郡主在一起。”
“哦?”
白柏康颇感意外的看着东方灵修,
“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了?”
“啊?”
东方灵修表情一顿,然后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
“自从上次夜宴相见,我和嫣儿便,一见如故。”
司徒嫣看得出,东方灵修在说出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有多么的不情愿。
司徒嫣心情明朗的许多,她没有想到,昨夜东方灵修假传懿旨将她弄进宫里,却恰好为她在刘家灭门一案创造了不在场的证明,还逼得东方灵修不得不真的为她治伤。
可是,这刘家怎么会突然被灭门呢?她的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这时坐在一旁的白惜玉幽幽开口,
“可是本宫记得,昨晚宫里的人明明传的是太后的懿旨,难道是有人假传懿旨吗?”
看得出白惜玉还在为上一次宫宴之上东方灵修没有为司徒冰求情的事耿耿于怀。
东方灵修淡淡一笑,
“那懿旨是我求皇祖母下的,怎么,姨母有疑义吗?用不用现在就到皇祖母那里去证实一下,看看灵修是不是假传懿旨了?”
白惜玉冷笑,
“那到不用,只是没想到太后喜爱灵修竟然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你二人若想闲话家常,就到外面去说。”
白柏康不悦的神情让白惜玉和东方灵修同时闭上了嘴,这时他将目光移到司徒嫣的身上,深深的看了两眼,才淡淡的道:
“昨日刘望与你刚刚发生了一些误会,今天一早就发现被灭了门,即便你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也无法脱离你买凶杀人的嫌疑。”
司徒嫣皱眉,难道这皇上兄妹是早就商量好了,要借机除掉自己?但是之前他不是还和自己达成协议,说只要自己愿意替他做事,他就一定会保自己平安吗?如今他这葫芦里卖的又究竟是什么药呢!
想到这里,司徒嫣抬起头直视着白柏康,
“那民女该如何做才能洗脱嫌疑,还请皇上示下。”
白柏康点点头,此女果然聪慧,微微一笑,
“除非你能查出杀人的真凶,证明这个案子确实与你无关,或者是这个凶手确实是为了你而做的案,而你却毫不知情。”
“皇上要民女去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