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宏远和孙铭连续出事,陆亮这两天如惊弓之鸟一般,上班的时候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韩立诚走到他跟前时,他都没发现,只得伸手轻敲了两下办公桌。
听到两声轻响之后,陆亮很是一怔,当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韩立诚时,他长出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便一脸好奇的问道:“立诚,你怎么来了?”
韩立诚伸手往孟传祥的办公室指了指,示意大老板让他过来的,然后压低声音问道:“这会有其他人吗?”
虽说孟传祥亲自打电话让其过来的,但韩立诚还是先要到陆亮这儿打听一下,免得打扰了书记和别的领导谈事。
“没人,老板之前说了这会谁也不见!”陆亮说到这儿的时候,面露惊奇之色,悄悄扫了韩立诚一眼。
孟传祥之前吩咐谁也不见,这会却亲自给韩立诚的打电话让他过来,这意味着什么?陆亮一直以来都以为老板之所以对韩立诚如此重视,是因为他上面有关系,现在看来,并不仅仅因此此。
韩立诚顾得上陆亮心里这么想了,听说孟传祥的办公室里没人,低声说了句回头聊,转身便往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去了。
虽说和孟传祥的关系很不一般,但韩立诚却很少到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来。招商局是县政府下属的部门,你总往县委书记这儿跑,撇开马海洋摘掉这事得不得劲不说,韩立诚也做不出来这点。
韩立诚轻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之后,这才推开了门。
“立诚来了,坐吧!”孟传祥看见韩立诚进来后,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来走到沙发前,冲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孟传祥已从云州市委副书记郑天浩那儿得知了,叶省长约了韩立诚的父母春节期间谈韩、叶两人的婚事。孟传祥虽是沧河的一把手,但在韩立诚这个常务副省长的准备女婿面前,还是没有摆谱的资本的。
尽管孟传祥的姿态很客气,但韩立诚并没有因此不知进退,等孟传祥坐定之后,才在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腰杆挺的笔直,态度很恭敬。
韩立诚刚刚坐定,陆亮便端着一杯香茗走了进来。就在陆亮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韩立诚注意到孟传祥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这意味他对秘书已经有看法了,这对陆亮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也难怪,何宏远和孙铭相继出事之后,陆亮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想要隐瞒也不可能了,试想一下,哪个一把手希望看见自己的秘书与手下人打的火热的,这个做法置他这个领导于何处呢?
看到这一幕后,韩立诚意识到以后他要注意和陆亮撇清关系,不是他这个人现实,而是政治敏感性,孟传祥的眼睛里都容不下陆亮了,他总不能拂了一把手的心意吧,那也太不知进退了。
陆亮出去后,孟传祥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看似随意的说道:“这两天的事情都听说了吧?”
韩立诚轻点了一下头,伸手掏出烟盒来递了一支给孟传祥,然后啪的一声打着火,为其点上了。
“这段时间,抽烟总是咳嗽,现在在家里,晓娟她妈已不让我抽了,不服老是不行喽!”孟传祥感慨道。
韩立诚听后,连忙接口道:“孟叔,您可不能撂挑子呀,我和怀青还等着您帮我们指路呢!”
自从钱怀青去了三沟以后,孟传祥便让韩立诚在私下里称呼他为孟叔,韩立诚起先还觉得有点不适应,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孟传祥听到韩立诚的话后,左手端着茶杯,右手食指轻点了其两下,脸上挂满了笑意,随即说道:“虽说岁月不饶人,但我还是确实有点不服输的劲头,既然有人想要挑事,那就斗上一斗,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孟传祥不等韩立诚开口,又接着说道:“立诚,我和你爸是同一辈人,我们这一代人虽说吃了不少辛苦,但也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这也是我们这大半辈子的财富之一!”
韩立诚听到这话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曾经缺吃少穿的,但从不缺少战天斗地的精神,太祖便曾说过,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看见韩立诚的点头后,孟传祥笑着说道:“立诚,说说你对这事的看法吧!”
孟传祥的话音一落,韩立诚便答道:“孟叔,这事出了之后,我也仔细想了一下,请您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