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靳慢慢握紧手心,让那滴泪在手心里慢慢发热,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手心上横划一刀,那滴泪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又渗入了他的体内。
尉迟靳瘫坐在地上,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力过,他从来没觉得这么空落落过。
“王兄……”
“王爷……”尉迟宁和司鱼崖两人走到尉迟靳的身边,他那张悲痛欲绝的脸,让人觉得好心疼。
“本王没用,保护不了她。”
尉迟靳喃喃地说着,慢慢站起来,看了一眼空寂的天,然后黯然地朝卧梅苑走去。
胖胖走了,回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皇儿……”皇后伸手,欲安慰尉迟靳,但尉迟靳像是没看见她似的,径直走了过去。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尉迟靳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呆在酒窖,以酒为伴,不理朝政,无论皇帝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都没办法让他回到朝堂上去,有一次,皇帝派人将他拖到列祖列宗的排位前,结果,他把所有的排位都打落在地。
还大声喊着“列祖列宗有什么用,还不是让胖胖走了!”
还有一次,皇帝索性将他扔到了后花园的池子里,结果,他一点也不挣扎,就在池子里睡着了,皇帝看他快淹死了只好又命人将他捞了起来。
他甚至也不理小黑和小白,就看着他们两个在她旁边哭,靳王府里所有的女眷都被他赶了出去,皇后娘娘没有办法,只好把小黑和小白带到身边去养,她每日看见儿子就忍不住流泪。
尉迟靳糜烂到好久都不洗澡,他似乎只有想到顾胖胖的时候是清醒的,看到顾胖胖留下的东西的时候脸上才会有笑容。
他时常想起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刻,成婚的时刻,顾胖胖诸多诸多的糗事,想到便会心一笑,其余的时候他都泡在酒里面。
总是,尉迟靳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
而这个时候,皇叔尉迟健则开始蠢蠢欲动了。
“老王爷,上回在夜国让尉迟靳捡回了一条命。这次,不如趁着他没有警觉心之际,将他捉住,让皇帝退位。”尉迟健的谋臣进言到。
“本王早有此意,我这个侄儿呀,真没想到是个情种,哈哈,这点倒和我们尉迟家的男人很像。”想当年,他也是失去了一个女人,于是一生都再也无法爱其他女人,至今孤单一人。
尉迟健其实并不是多么想要做皇帝,他只是……心无所依,所以要找一件事情来做,一件足以当成一辈子目标的事情,一件或许会让他丧命的事情来做。
那么,夺取皇位则是最刺激最能让他感到稍微充实一点的事情了。
而这么多人当中,只有顾胖胖觉得他不是坏人,其他所有的人都将他当成了最大的敌人和祸患。
“那王爷的意思是?”
“找个人假扮顾胖胖,将我侄儿引入陷阱当中。记住,留活口。”
“是!”
“哈哈……”尉迟健仰天长啸。
“唉……”尉迟宁托着腮帮子,坐在靳王府门口的台阶上,隔着这么远呢,都能闻到里面的酒气,王兄是把自己当成一块肉,用酒浸泡了。
“阿宁!”司鱼崖走了过来,和尉迟宁并肩坐在了石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