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导演的这场火力侦察就不一样了,在枪声响起的那一霎那只怕埋伏在草丛里的越鬼子也在纳闷:“他妈的,这是哪支游击队跑上来坏我们的好事的!老子埋伏得好好的,却让他们给搅了局!”
于是对他们来说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不打继续埋伏,不过这显然已没什么用了,因为敌人已经确认“有埋伏”。另一个是趁着这队解放军还没跑掉,能打多少就打多少吧……
越军显然是选择了后者,因为我已经看到被称作“鬼门关”的那座高地上的草丛里站起来了几个人。
我手中的步枪当然不是吃素的,“砰砰……”几声就将刚有动作的几个黑影打掉。
虽说因为天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们站起来的一霎那却完全暴露了他们的位置。这也许就是青蛙只会看得见动的东西却看不见静的东西的原因吧,有时候人也是这样的。
“十点钟,冲锋枪手!”就在我狙击镜里已没有目标时,王柯昌适时的喊了一声。
我没有多想,将步枪角度微微一调……一名越军冲锋枪手就出现在我的瞄准镜里。
“砰!”的一声枪响,越军应声而倒。
这一次倒并不是因为他的动作,而是因为他枪口冒出的火花……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以为我军有如丧家之犬毫无还手之力,或者是他以为我军根本就没有在四百米外jing确she击的武器,所以他很放心的站起来举着ak连续扫she。
“砰!”又是一声枪响,一名越军机枪手还没打上两枪就被我一枪撂倒。
应该说这是王柯昌的功劳,他在机枪手架起机枪时就发现了他并及时把方位报给我,正好我在调整好角度时就发现他正在扫she,机枪的火焰同样也把他的位置暴露在我的瞄准镜下,那我当然就用不着跟他客气了,一扣扳机就解决了问题。
“砰!”这一枪打的是副机枪手。
这回倒不是王柯昌报的方位,只是那机枪手被我撂倒还没多久……副机枪手就急着去夺过机枪开口。我想,他也许根本就没意识刚才那发干掉机枪手的那发子弹是狙击手打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不小心抢着走向鬼门关……
“十二点钟……”
就在我正要往王柯昌报的方位调整方位时,突然就感觉到一道劲风从我脑门上刮过,紧接着只感觉头顶上一凉……军帽就被打得远远的飞到后边去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我只知道自己是个狙击手,只知道自己手里有狙击枪,却完全忽略了越军部队也有狙击手、也有狙击枪。
而且,我竟然还会粗心到一直在同一个狙击位里打狙击,于是……越军的狙击手就不难从我开枪的火花或是枪声的方向判断出我的位置。
不过我的反应还算快,当时也没多想,几乎就在帽子被打飞的下一秒钟,我就装作中弹的样子连人带枪的往后一仰……
“排长!”
“二排长!”
……
王柯昌和罗连长显然被我的动作给骗倒了,王柯昌在第一时间就想冲到我身边,却被罗连长一把按倒。
从这一点来说,罗连长对狙击战术还是有点研究的,至少他知道这时冲上来除了送死外起不了任何作用。
接着没过一会儿,罗连长就小心翼翼的爬了过来拽着我的脚往低处拖……
这时我有一种一跃而起逃走的冲动,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暴露在越军狙击手的枪下,万一我没骗过越军狙击手或是这狙击手是比较保守的再往我这“尸体”上补一枪,那我不就玩完了?
要知道,这狙击枪的子弹可不是闹着玩的,特别是我现在还躺在地上,这一枪打过来会穿透我的身体不说,还有可能会因为撞到我身下的石头反弹回来再次she入我的身体……那时只怕我整个身体都要被打烂了!
但是我最终还是压抑着这股冲动没有动,任由着罗连长拖着我的脚一点一点往下拉……背上被尖锐的石子刮得生疼啊,这什么鬼地方,就好像跟我作对似的,别的地方都是烂枝烂叶烂泥,偏偏我所在的这位置到处都是石块。
不过这似乎也正常,我刚才藏身的地方就是一大块石头不是?我想那块石头原本应该是更大的,他只不过是让炮火给炸小了而已,那小的那些部份……自然就在我身下了。
“他娘滴!”罗连长一边拖就一边低声骂道:“你这小子,成心跟我作对……都牺牲了还折腾一只这么臭的脚来熏我,几天没洗脚了这是?”
“喂!我都牺牲了还在背后说坏话,不怕我做鬼缠着你?”
“你……”我一动不动的出声把罗连长和王柯昌吓了一大跳,罗连长愣愣地看着我说道:“你……小子没死啊!没死干嘛一动不动的装鬼吓人?”
“嘘!继续拖……”我说:“没准越鬼子狙击手还盯着呢!”
“唔!”这时罗连长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摇着头赞道:“还真有你的,反应够快!”
终于,在漫长的一分钟之后,我被拖到了安全地点。
这时我才舒了一口气,既然我没死,那么就是该去会会那越军狙击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