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夫人没好气道:“给你一句夫妻是宿世的缘分,令为师传艺的兴致都给你一手毁掉,是否该立即逐你出门墙,终止师徒的关系呢?”
龙鹰大模大样的道:“以理论言之,我是满师哩!却欠操练,只有师父才……哈哈!”
湘夫人差点笑至气绝,辛苦喘笑道:“你当商月令是什么人?没有明媒正娶,她又肯点头,休想碰她的手。我的好徒弟呵!你可否正经点儿?”
龙鹰摊手道:“有其师必有其徒,师父勾引我,我勾引师父,分别在师父不肯上床,徒弟却是朝思暮想,如何才可化解我们师徒间的分歧呢?”
湘夫人含笑不语,只拿一双剪水美瞳审视他。
龙鹰看看自己,又看看她,奇道:“有什么好看的?”
湘夫人道:“师父在拟想,商月令第一眼看到你时的感觉。”
龙鹰潇洒耸肩,道:“我管她的娘!欢喜便欢喜,不欢喜便拉倒。”
湘夫人淡淡道:“你忘了这是小可汗派与你的重要任务吗?”
龙鹰晓得又露出破绽,把心一横,道:“师父勾引男人的功夫确是天下无双,但始终不是男人,在勾引女人方面欠实战经验。像商月令那高高在上的娘儿,讨好她的人还嫌少吗?只有老子便是这样子的态度,才会令她觉得你是真情真性,与别不同。”
湘夫人二度动容,同意道:“有见地!”
龙鹰长身而起,拍拍胀起了的饱肚子,道:“师父若不肯和小徒上床,请恕小徒失陪了。”
湘夫人大嗔道:“你在逼师父!”
龙鹰道:“什么都好。嘻嘻!”
移到她身后,双手按上她香肩。
湘夫人若无其事的道:“你若敢亲我,师父会咬下你一片唇皮,让人人看到我们师徒间发生过的事。呵!”
龙鹰以迅疾无伦的手法,轻拂她**穴,送入一注魔气,立即扬长去了。
离开北城,龙鹰大有挽回颜面的感觉。这些天来与湘夫人交锋,每次都是落在下风,给她迷得晕头转向,但忽然间,主动权又重入他手内,今次是他不顾而去,中断授课,对自视极高的湘夫人,怎都算是打击。
更重要的是她所谓三个月的训练,已变得毫无意义,他这就去和宽玉说,由他安排自己尽快离开。至于他娘的什么“飞马任务”,是一年后的事,那时再想仍未嫌迟。
唯一舍不得的是秘女万俟姬纯,只好和她约后会之期。
只要想到可立即回神都会诸位娇妻,再携美到高原去和美修娜芙及小宝宝团聚,他的心便变成火热的炭,一刻都耽搁不下去。
还有一个原因,是怕讲多错多,此时离开,是见好就收。
帅垒在望。
临离开前,便传授羌赤和复真两人几手适合他们的功夫,让他们可在月会上赢取奖金。
两骑从帅垒大门驰出。
又会这么巧的,竟是羌赤和复真。
两人见他来到,连忙勒马。
龙鹰见两人脸色凝重,寒了半截,迎上去道:“什么事?”
羌赤颓然道:“我们正想找你,发生了很不幸的事。”
复真一脸无奈神色,沉重的道:“花简宁儿为你自尽殉情。”
龙鹰脑际轰然剧震,难以相信的失声道:“你说什么?”
宽玉揭开盖着花简宁儿的殓布,露出她再没有半点生气的脸容,昔日人比花娇的美女,苍白的肤色隐透青蓝,令人见而心寒。
龙鹰好像沉在海底里,胸口还被重石压着,愈来愈重,呼吸不畅,痛苦往每一道经脉蔓延。他不但感到愤怒,又感到内疚,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定会对她多点关怀,多些爱惜,只恨过去已一去不复返,再回头只能是无尽的自责。
他根本不该让她离开总坛。明知她是冒着生命危险,仍任她离开。
宽玉道:“我的人在洞庭湖北面一个小镇截着她,出奇地她竟肯乖乖的回来,可是在登上渔舟后,忽然自言自语唤了三次你的名字,接着掏出一个小瓷瓶,呑掉了瓶内的毒丸,太突然了,没人来得及阻止她。不到五下呼吸,她便中毒身亡,如此霸道的毒药,我还未听过。”
龙鹰的脑袋一片空白,没法运作。
他感到自己的愚蠢,竟会盲目相信小可汗会放过花简宁儿,事实摆在眼前,他不但算倒自己,也算倒宽玉。然而明知如此,仍因对方的高明手段,令他们只能空叹奈何。
因花简宁儿的死亡,眼前的一切,包括他煞费苦心、别出心裁的卧底大计,已变得没有意义。就像在西域面对彩虹和玉芷的遗体时般,又是那个熟悉的失败深渊。
宽玉沉声道:“她肯定是着了洞玄子的邪法。截着她后,直至登船,她没说过一句话,双目无神,神情恍惚。”
龙鹰沉声道:“当时洞玄子在哪里?”
宽玉道:“他在岳阳。”
龙鹰道:“我们可以干什么呢?”
宽玉叹道:“什么都不可以。”
龙鹰问道:“小可汗如何反应?”
宽玉道:“他亲自来看过她的尸身,还详细检查,指出必须查清楚她所服的毒药,又说会亲自安排她的葬礼,便离开了。他像你般伤心,绝不可能假装出来的。”
龙鹰点头道:“我明白他,他是不得不下手杀宁儿,因为他没有另一个选择。宁儿究竟晓得他什么秘密呢?”
宽玉道:“你现在的脸色很难看。想不通的事,暂时不要想。让羌赤和复真陪你到南城散心好吗?”
龙鹰摇头道:“我只想一个人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