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摇摇头,“本王有一计,与大将军议一议,若不可行,就依大将军之策。”
着瑾州一万府兵移师关山,两面夹击,再派精锐营潜入城中,伺机刺杀孙峻。这就是昨日议定的计策。
第二天,清晨,凉风徐来。
楼池月醒转,她想起身,手臂一动,就感到背后抽着疼。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来,忙抬眼看去,见云风正趴在自己的床头睡着,再一看,这是云风的营帐。心下了然,她推了下云风,看他迷糊地睁开眼,然后眼睛突然睁大,整个人跳起来,“醒了,你可醒了。”
“我饿了。”楼池月看着活蹦乱跳的云风,眉眼见喜,话语中透着轻松写意,还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娇憨。
“和顺,和顺,多弄些吃食过来。”云风向帐外喊道,然后喜滋滋地上前,扶着楼池月起来。
楼池月皱了皱眉,身上衣服没有换,一股血腥味。“那刺客死了?”
“事不可为,自尽了。空白圣旨,除了他,还有谁想置我于死地。”虽然早就对云明绝望,再次面对来自云明的暗箭,心里依然愤怒。
“我先回营洗漱一下。”楼池月披了件云风的袍子,下了床,转了话题。
“哦,我扶你过去。”云风扶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倒象是扶着个易碎的瓷娃娃。“你怎么瞧出那人是刺客?”
“他没有选择在中帐宣读圣旨,也不让人陪同,行止间太过急切,禄公公宣个口谕都是气度轩昂从容不迫的。况且在此紧要关头,若有圣旨过来,我们必然会先一步得到消息。一想到此,我便心下一惊,抬眼望去,正瞧见光照下,匕首的影子落在圣旨上。”楼池月想到之前的惊险,有些后怕地感叹道:“好在你安然无恙。”
“池月。”云风不自觉得往她身上靠了靠。
走到帐门外,看到云卫一将她的背包拿了过来。“云卫一,扶我回去。”然后对云风道:“你回去歇着。”
楼池月这边刚换好衣服,云风端着早膳进来了,讨好地陪笑道:“先生,我陪你用膳,我也饿了。”
“好啊,正好你帮我布菜。”
这一餐,楼池月吃得心满意足,云风吃得手忙脚乱。
军医送药过来。楼池月看着云风,迟疑片刻。刚刚喝药时问过军医,昨天的伤是云风包扎的,她当然不在意肩头被人看去。只是云风,她怕他要多想了,不过,此时换旁人来换药,更是不妥。
“云风,帮我换药。”楼池月将药递给他,再寻常不过的声音。
“好。”云风不以为意,自然应下。
她背过身去,开始脱衣裳。
云风手一抖,药包差点掉了,忙转过身来,脸瞬时飞红,一颗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快点呀。”楼池月只脱了一只袖子,露出一侧肩膀,催促道。
云风慢吞吞地挪到楼池月身后,才敢稍稍抬头,入眼的是一片雪白肌肤,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颤着手将她背后衣裳往下拉了点,才看到伤口。楼池月已将昨天的绑带拆了。那把匕首极为小巧,所以伤口并不大,并没有缝合。
云风稳了稳神,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明明比昨天完成得快,他却一身的汗。手指碰到她肌肤时,一阵阵灼热的酥麻传遍了全身。他飞快地逃出楼池月的帐篷,一股令他不知所措的热流在身上流蹿。
楼池月的手指拂过自己的肩,有些怔怔,肩头似乎还留有云风手指的热度。
她的心没动,难道身体动了?
你若安好,便是睛天。
早晨的太阳已然非常炽热。楼池月看着外面的阳光,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