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威在麦田周边看到了一些百姓,正弯头忙着收割麦子,人数不多,只不过数百人,零散的分布在麦田四周。
如今麦子已经成熟,百姓收割麦子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奇怪是原本见到自己所部兵士惊的四散逃离的百姓,这次竟然不为所动,仍旧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忌威这数万大军十数里之外清晰可见,如今他们与百姓相距不过数里,百姓竟然好像没有看到自己这些人一般。
“嗖”的一声,黑色的弩箭紧贴着忌威的脸颊飞了过去,弩箭上传来的冰寒感觉,让他心中怒火成功的冲破了理智。不就是数百名百姓么,我当他数百名官军又能怎么样,与骑兵对抗就算如今这里有官军三万兵士,他忌威也丝毫不惧。
不管这数百百姓的身份是什么,忌威已经下定决心,要将眼前的官军尽数诛杀,为自己的弟弟与那数千兵士报仇雪恨。
让忌威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跑出这百亩麦田的太史慈突然勒马停下,之后翻身下马,从怀中摸出了火折子。
看着火折子上被清风吹打的左摇右摆的火苗,再看到太史慈脸上那阴沉的笑容,与战马身下干枯的麦田。忌威眼睛一亮瞬间想到了什么,“不好!快走!”他慌忙招呼手下兵士一句。
但是忌威的反应速度还是慢了一些,太史慈已经将火折子按到了麦田中,干枯的麦秸与这火苗一接触,在风力的吹动下转眼之间就化为滔天大火。麦秸虽然是易燃之物,而且燃烧的时间还不长,但是密密麻麻的麦田下面,有赵逸遣兵士秘密放置的树枝茅草。
调转马头准备从别的方向冲出火场的时候,忌威原本没有放在心上的数百名百姓却做了一个很简单的动作。
但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忌威那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他们的动作与太史慈完全一样,摸出了怀中的火折子按在了麦田中,四边八方瞬间就被这冲天的大火包围。
火浪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向着自己翻涌而来,胯下的战马被这威势所慑,拼命的往没有火光的地方奔跑,有不少兵士跌落下马还未来得及站起就被身后那疯狂的战马踩成了肉酱。
在涿郡城墙观看的赵逸,看到那百亩麦田火光一起,大手一挥下达了进攻的命令:“进攻!”
随着涿郡北门的开启张飞一马当先率部冲杀了出去,紧随其后的则是如同黑色浪潮的乌桓骑兵与幽州官军,压抑许久的兵士,如今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向着火场中的忌威冲杀过去。
战意一起就如开闸的河水收不住,这种嗷嗷叫的兵士才是能打胜仗的军队,走下城墙的赵逸也带着典韦与千余名亲卫兵士跨马走出涿郡。
此时在联军营地的丘力居正在军帐内翻看孙武所著的《孙子兵法》,暗说中原果然人杰地灵,竟然有人将用兵之法解说的如此清晰。丘力居这几天看的是如痴如醉。
“好一个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丘力居赞了一声,简单的八个字就说明了行军布阵的千变万化。随即他抽动了一下鼻子,南方吹来的风中竟然夹杂着一些糊焦的味道。而且其中还夹杂着浓郁的麦香,就好像有人烧麦子似的,他眉头微微一挑,将兵法放在桌子上。
转身走出军帐就看到南方天空烟云密布么,好像失了大火,他立刻询问兵士:“发生了何事?”
“禀首领,属下不知。”这兵士老实的说道,“半刻钟前南方火势陡起,探马已经过去探查,料想一刻钟后会有回报。”
“忌威将军那边可有消息传来?”看着南方那升腾的烟云,不知道怎么的丘力居总感觉有些心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丘力居对南方火起奇怪的时候,就见一兵士快马来到自己面前,此人正是丘力居派去观察忌威大军动向的兵士。
这兵士翻身下马满脸惊慌胸口剧烈起伏,张口说了几个字,却都被粗重的呼气打断。旁边兵士见机快,解下水囊给这兵士灌了两口水,这兵士的呼吸才稳定了一点。
见到这兵士惊慌神情,丘力居就已经猜到忌威所部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慌忙询问:“发生了何事?”
这兵士咽了口唾沫:“咳咳,首领,忌威将军与所部兵马被官军困在了火场中!”
“什么?!”丘力居吓了一跳,他是猜到忌威出事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事情,惊慌过后,丘力居立马醒悟过来,“传令兵士立刻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