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兵士进来报告:“大人,那探子跑了,我们在最后一处血迹处发现了血迹。”
此话让赵逸眉头一皱,自己并未阻止那人将消息送出,那么官军就危险了。危险即将到来,但是赵逸现在却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在什么地方,有多少兵力。
所部千余探马派出足有两个时辰,却并无消息传来。这让赵逸心神不宁,取出幽州地图详细的查看幽州境外各部。
北部的轲比能与素利所部被赵逸当场排除,赵逸已经知道轲比能等人在自己兵士的震慑下退兵了,有文秦与辽东属国兵士的震慑,丘力居部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只剩下略偏西南方向的步度根部落了。
步度根与幽州虽未直接接壤,但是此刻鲜卑三部交战频繁,兵士损失惨重,剩余的兵士根本无法守卫这宽阔的疆域,步度根率领兵士穿过轲比能部落,来咬幽州这块肥肉一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除却步度根部落,紧靠着步度根的匈奴部落也极有可能会出兵相助,被围困在广宁县城的是匈奴部落的首领,他们比之步度根更加有理由出兵。
步度根兵力与轲比能部落差不多,三部攻杀多时,步度根兵士同样是伤亡惨重,万余兵士必定不会倾巢出动,但若是只带几千人的话,进攻幽州根本不起作用,区区几千人的队伍,此时兵力只有一千的怀安县城都能抵挡七八天。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步度根一定不会做的。
但是匈奴部落就不同了,他们与步度根想侵占幽州土地的念头不同,他们想的是如何才能救出自己的首领,行事有极大的目的性。匈奴兵士或许不会倾巢出动,但是绝对会不遗余力的搭救羌渠,他们会在赵逸意想不到的时间,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给赵逸最意想不到的致命一击。
像这种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对付这种敌人,赵逸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不遗余力的找到他们,歼灭他们。
而此时在幽州边境的须卜也在军帐内来回走动,那兵士过去已经足有四个多时辰了,至今却无一点消息传来,让须卜有些心神不宁,他真怕那兵士会被赵逸捉住,那兵士对自己忠心,不会将自己所部藏身之地说出,但是那书信却是无法隐藏。若是落到官军手中,被官军得知自己的计划,那时候不仅自己所部五千兵士会有危险,甚至还会连累城内的羌渠。
在刚刚须卜就传下命令,若是天亮之前那兵士还未回到营地,他就会离开这块营地。怕的就是赵逸发现信件后命令探马探查自己的位置,兵士虽然不会说出自己营地所在,但是那战马却是会,有句老话说的好,老马识途么。须卜实在不敢将五千兵士的生命压在那人身上。
东方现在都露出了鱼肚白,那兵士还未出现,须卜已经下令让所部兵士尽数撤离,趁着天还未亮,尽快离开这里。与此同时须卜也将探马全部撒出,密切注意周围情况。所部兵士也都是严阵以待,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就在营帐快要拆除干净的时候,一部将眼尖借着那微弱的亮光,发现一骑正往这里狂奔,部将将此事快速报告了须卜。
“哦?”须卜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顺着那将领手指的方向往前面看去,果然看到一兵士策马奔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马蹄声清晰可闻。
这跨马狂奔的将军支撑跑到须卜面前,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周边兵士见机快,未等须卜招呼立刻将那将军扶起来。
这将军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分明是失血过多。须卜解下水囊,喂了他一点水,这将军那苍白的脸色才变得好看了一点。
须卜见到将军神智已经清醒,开口询问何以会成如今这样,父亲在广宁县内情况如何?
这将军将自己遭遇和盘托出:“少首领,末将出城之时被官军发现,若非末将命大,只怕就无法站在少首领面前了。首领被围困在广宁县城已有半月,形势十分紧张,粮食不足的兵士已经开始宰杀战马充饥。”
将军的话让须卜脸色一变,战马与手中弯刀是兵士的第二条生命,不到万急时刻,兵士是不会自断臂膀的。由此可见广宁城内,确实已经危机万分。
“少首领派遣的兵士进城时被官军发现,此时正在城内养伤。首领已经知道了少首领的计划特地派我过来传递消息。”这将领咽了口唾沫,将难楼要传递的消息说出,“首领决定明晚子时于东门发动进攻,双方以火光为信号,前后夹击冲破官军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