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心中火气消去,跨马从街道走过,见一州府差役正对几个百姓说着什么,眼睛转动驱马过去。
差役话语飘入张飞耳中,平淡的话语却将张飞刚消去的火气瞬间勾起,这差役竟然逼迫百姓,诬陷刘备索要百姓财物。
张飞怒火翻腾,睁圆环眼,滚鞍下马推开人群,一把抓住差役衣领,猛然一掼,差役摔倒在地。
差役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眼前这身如铁塔的张飞,倒也没有恐惧,喝问道:“你这黑厮,敢如此大胆,对朝廷公差动手,不想活了么!”
张飞大喝:“狗官,竟用此等毒计害我大哥,焉能轻饶!”
差役哪里是张飞对手,三拳两脚之后,就被张飞打倒在地。张飞火气未消,跨马径直走向府衙,那把门人哪里阻挡的住。步入后堂,见督邮正坐厅上,与身边州府官吏商量事情。见到张飞进入大为诧异随即转为恼怒:“刁民,竟敢私闯府衙,想造反么!”
“害民贼,今日岂能轻饶你!”张飞大喝一声,伸手向督邮抓去。
督邮一介文官且纵情声色,哪里能躲开张飞铁臂。微微一动身体,就被张飞揪住了头发。
也不管督邮如何惨叫挣扎,径直扯出府外。折下柳条,在督邮身上用力抽打,惨叫声远远传出,周围百姓听到惨叫声,驻足围观。一连打折了十几条柳枝,张飞还没有罢手。
刘备几次求见都没能进入府内,今次再来碰碰运气,行走到府衙附近,就听到惨叫阵阵,暗自奇怪,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府衙门前行凶。
问了问行走百姓,那百姓回答:“张将军绑了一个人在府门痛打。”
听到这话刘备急忙过去观看,推开人群看到那被绑在马桩上的人竟是督邮!“三弟住手!”说着刘备一把拉住了张飞,“三弟,怎能鞭笞朝廷命官!”
张飞将手中打折柳条扔在地上,瓮声瓮气的将督邮所做之事尽数告之刘备:“大哥,此人如此行径,岂能不罚!不打死等甚。”说着张飞再次折下柳枝抽打督邮。
督邮惨叫之间瞥见刘备,眼睛一亮:“玄德公救我性命!”
督邮可是朝廷官员,若张飞将之打死,刘备几人岂不成了朝廷要犯,刘备急忙喝止张飞:“住手!”
前番误会尚未化解,如今又添新仇,刘备暗暗愁苦。督邮虽然口中惨叫连连,但看向刘备兄弟三人的目光满是怨恨,心说若今日得以脱险,必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双方势成水火,再无化解的可能,关羽走过来:“大哥立下许多大功,至今仍然屈居县尉,如今又被这等奸臣侮辱。枳棘从中,非栖鸾凤之所。不如杀督邮,弃官归乡,别图远大之计。”
刘备叹了口气将县尉印信挂在督邮脖颈:“据汝害民,本当杀却,今日姑且饶你性命。吾缴还印绶,从此去矣。”
刘备告别百姓,与关羽、张飞驱马离开了安喜县。
行至城外,刘备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安喜城墙,“我们与督邮已成水火之势,我们应速去找一栖身之地。”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狂野,刘备感觉前途渺茫。
且说此时赵逸星夜兼程终于赶到安喜县,进入城中之时,听到街道上的百姓对此事议论纷纷,从百姓口中得知此事始末,赵逸苦笑一声,命运坎坷的刘备终究是没能躲过这件事情。
安喜县刚刚走了刘备,县令与县丞宇文珂,纵然心中暗自愁苦,但还要带着笑脸将督邮迎入府内,遣大夫细心照料。
差役来报郡守赵逸到来,县令与宇文珂慌忙出去迎接。赵逸与二人也是老相识,初次见赵逸还与自己平起平坐,今次得见,竟然就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二人躬身行礼,将赵逸迎入府内。
“郡守大人若早到一日,或许此时形势就不是这样了。”宇文珂感叹一声造化弄人。
赵逸已经尽快赶来,但终究还是来晚了,听到宇文珂的话沉吟不语。“带我去看看督邮。”
督邮见到赵逸并未行礼,连场面话甚至都没有说,直接说明自己意思:“郡守大人,安喜县尉乃是大人辖下官员,如今发生此等事情,还请大人给卑职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