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守在旁边看着赵逸忙的满头大汗,不懂,也帮不上忙,索性就去找程寅索要人头钱。等把这事儿跟程寅一说,程寅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赵逸又在搞什么名堂。不过按照程寅对赵逸的了解,这人总能出其不意,所以也就任由着他摆弄了。
花瓣和水进行四比一的混合,经过四小时的高温沸煮,精华与蒸馏水分离出来,以水蒸气的状态进入竹管,再由竹管进入装满冷水的缸中,因温度差形成液态,最终流入事先准备好的陶罐里,这样最简单的植物精油纯露就制成了。
这种纯天然,无添加剂的精油纯露,就算是放在后世也绝对是上品。赵逸找来梅兰竹菊四个丫头,在她们脸上抹上些许。待充分吸收之后,干燥的肌肤立刻变得水嫩起来,兴奋地四个丫头大呼神奇。
五麻袋菊花全部蒸馏出来足足花了赵逸一整晚时间,府里的陶罐几乎全都让赵逸拿来装精油。有了成品,接下来的首要任务就是寻找销路。
如今黄巾霍乱,各方势力借此机会,拥兵自重,剥削百姓,平民生活疾苦,哪还有闲钱购买奢侈品。所以,赵逸将矛头瞄准达官显贵。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赵逸让小菊去市面上买了一批小陶瓮,装了十六瓮,分别送给城内的地主老财。
小菊有些舍不得,抱着陶瓮迟迟不肯离开。
“老爷,这些纯露拥有神效,用过之后简直让人像是换了一张脸,能年轻好几岁呢。便是宫中最上等的妆粉恐怕也不敌纯露十分之一,随随便便一陶瓮怎么也得卖百铢钱,您怎么能白白送人呢。您不是说了,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赵逸伸手摸了摸小菊的脑袋,笑道:“理是这么个理儿,但买卖不是这么做的。这些纯露,卖的便宜了,咱们亏。卖的贵了,人家不一定买,毕竟没用过,谁敢掏高价?咱得先让人家用过,而且要离不开,才能赚到钱。”
小菊眼前一亮:“老爷,您的意思是说,先不要钱,等那些贵妇人上了瘾,便高价售卖?”
赵逸呵呵一笑:“脑子还算灵光,只要把这事儿给我办好了,回来我赏送你一瓶。”
“真的吗?!太好了!”
眼瞅着小菊离开,赵逸还没来得及谋划自己将来成为化妆品大亨的宏伟蓝图,却冷不丁感觉背后射来数道怨念的视线,转身一看,发现梅竹兰三个丫头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老爷也就只会疼小菊。”小梅低着头,揉弄着衣角。
“菊妹妹,人长得好看,玲珑乖巧,又会来事儿,自然能讨得老爷欢心。我们呀,也只能好好学着点了。”小竹的嘴向来凌厉,说话从来都是拐弯抹角的骂人,还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女人不可怕,就怕女人有文化。
小兰在四女中年纪最长,父亲以前是大官,犯了点几率问题全家被贬为奴,因为见过世面,所以骨子里也傲气点,双手抱胸,不曾开口说过什么,只是用眼睛静静的注视着赵逸。
赵逸额头一阵冒汗,赶紧每人送了一瓶,生怕被这几个小怨妇的眼神给烤熟了。
与此同时,赵逸让人在后院开垦出一片田地,把玉米种子种下,派人严密看守,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来年玉米种子足够多了就可以扩大种植面积,只要有了粮食,混吃等死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
自打种下玉米,赵逸除了吃睡,基本所有的时间都混在后院。看守的兵士虽不知道地下埋得是什么,可看赵逸每天泥里来土里去,忙得不亦乐乎,心里也就多多少少明白,这后院埋得东西不简单。
赵逸突然挺能理解当初父母的心情,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含辛茹苦哺育成人,所能得到的成就感,估计跟自己眼巴巴的盼着玉米发芽差不多。只是,玉米牙没等到,反倒是把李斯这个瘟神等来了。他一来,准没好事。
“大人,不好了,县衙牌匾让人给砸了!”
据李斯说,闹事儿的是城东杀猪的张大黑,原因是他收了几只老母猪,却不知这些猪都是猪贩子下乡偷得,失主告到衙门,县丞程寅就派人把老母猪全都没收了。收脏在前,砸坏牌匾再吼,罪上加罪,这张大黑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赵逸眉头微皱:“秉公执法,程寅干的没错,那张大黑收脏在先,公然挑衅在后,罪上加罪,直接抓了他判罪就是了,来找我干什么?”
李斯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气喘吁吁道:“大人,你有所不知,这黑大汉身高八尺,性烈如火,力大如牛,又有一身好武艺,三班衙差一起上也擒不住他,牢班的老张还被他打伤了。”
听到这话,赵逸气不打一处来:“武艺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叼一砖撂倒,这点道理都不懂?”
李斯一脸为难:“若只是个寻常屠户,我们自然三两下就将他拿住了。问题是,这黑大汉与安喜县县尉刘玄德乃结义兄弟!刘玄德大人可知道?一身的好能耐,数次镇压周围的黄巾党人,安喜县能安然无恙,全仰仗他刘玄德的功劳。而且,他乃中山靖王的后人。若我们轻易伤了那黑大汉,刘玄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赵逸有点蒙圈,刘玄德?难不成是那个卖草鞋的?按照时间算,这会儿他应该是二十三岁,距离犯事儿跑路还有段时间。再联想到那黑大汉,赵逸脑袋不由嗡的一声巨响,惊呼道:“你说的那个黑大汉,该不会是张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