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这擒拿手法很是jing妙,司徒剑南一时间挣扎不脱,长剑暂且无用,本来jing妙无双的剑法,此时也已无法施展。
这司徒剑南武艺的确不凡,心中变念极快,手腕刚被擒拿,双腿便已先后踢向对方。殷勤忙向后躲闪,司徒剑南又一脚踢其手腕,意yu逼迫对手松懈擒拿。
殷勤自非泛泛之辈,见对方右腿踢来,忙出左手,摆成擒拿姿势,对准敌人右腿抓去。此招兼具稳、狠、准三大特点,瞬息间便已体现出这位闲云野鹤般奇人的高超绝艺。
殷勤满拟此招擒拿必然奏效,谁知司徒剑南腿法甚快,右腿攻势未待用老,已然收回。左腿又出,踢其手腕。殷勤哪里惧他,右手擒着对方持剑手腕用力一扭,将其身子扭转半圈,让他背对自己,同时左手一拳打出,猛击对方后背。此拳十分刚猛,直打得司徒剑南痛彻骨髓。这时殷勤右手又用劲一扯,已将其长剑夺于手中。
司徒剑南虽成败象,却依然沉着,趁殷勤左手出拳攻己后背、右手发力夺己长剑之时,忙腿向后猛踹。此招劲力十足、迅捷异常,殷勤一时未加抵挡,被其踢中腹部,也是疼痛非常。
此时司徒剑南手中兵刃已为对方所夺,单是比拼拳脚,他自然远非殷勤敌手。司徒剑南见识不凡,自知其中胜负之数。
虽二人均击中对手,但此种情形之下,自是司徒剑南已成败局。他若空手贸然与对手一搏,亦是徒劳,结果不过是自取其辱。
众目睽睽之下,胜负已成定局,司徒剑南心中就算一百个不服,也只能认命。他也知道,平心而论,即便长剑在手,重新打斗一次,他也未必胜得了殷勤。
司徒剑南此时境地尴尬,难以自处,上前重新打斗似是不妥,就此认输却又心有不甘。他只是双眼瞪着殷勤,似要发出无尽怒火。
殷勤却在一边嘿嘿冷笑,他此番交手算是占了上风,越是看到司徒剑南恼怒,他就越是开心。
这时郑四海将楚仁义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仁义,此人武艺的确高强,你若是空手与之长剑相对,只怕难以取胜。”
楚仁义点了点头道:“郑伯伯说的是,我适才和他交手,只感到他剑锋凌厉,全然不知用空手如何抵挡。如此手忙脚乱,可叫人取笑了!”
郑四海安慰道:“仁义不必谦虚,虽说你空手不敌此人,但若你长剑在手,也未必不如。你给自己一点信心,手拿长剑,重新上前与之一战,别让你师父丢脸。”
楚仁义适才为了相救郑瑶,不得不以空手与司徒剑南对敌。心想若是洪万通相救稍晚,自己不免有血光之灾。他倒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心中挂念着郑瑶,生怕她伤心,不yu冒此大险。
郑四海见楚仁义不答话,察言观se后,知其心有所惧,且自己心中确也担心他有意外,便安慰道:“贤侄大可放心,你的武艺不在此人之下。有大伙一起照看着你,也当不会出甚意外。我知世事难料,此人技艺高超,为了你和瑶儿的将来考虑,若无十分把握,我也不愿你前去冒险!”
楚仁义知郑四海与自己师父是至交好友,劝自己与司徒剑南切磋武艺,一是为了让众人知晓上清道人教出的大弟子绝非常人,同时也让自己经此一役后名声大振;二是想让自己多与实力相当之人过招,这般练习后,技艺便提生甚快。
其实金不换、铁秀等人与楚仁义也是相差无几,空手相斗,或许楚仁义稍逊半筹。但他若是持剑,胜负之数亦未可知。
但郑四海知道,绝境之中,往往能激发人的潜力。楚仁义若是和金不换相斗,遇险之时,他未必会尽力回救,因其知对方必不会以xing命相搏。如此一来,楚仁义自也不会出尽全力伤害敌人。这般练功,虽是安全,进境却也甚慢。
就算是与敌人相斗,楚仁义手下留情,不与人以死相拼,那也无用。在楚仁义驱退祁风寨众人,以及吓退道上官兵等举动中,郑四海早已看出。
若是武艺高出楚仁义许多的大高手,与之相搏,他只会抵挡不及,攻守无措。武学进境自也难以加速提升。
今ri难得有司徒剑南这般好手,与楚仁义相若。如能与之对敌,是他提升武艺的大好机会。
楚仁义是郑四海好友的弟子,且即将是其乘龙快婿,郑四海自是不愿放过这次锻炼他的好机会。
楚仁义见郑四海微现失落,知其为自己惋惜,他心中不忍,把心一横,脱口而出:“郑伯伯,您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转头向师弟天阳问道:“二师弟,我们所带的铁剑都放在哪了?麻烦你去取回,如何?”
天阳笑道:“大师兄,我早听见你和郑总镖头的对话。已叫天生回房去取长剑,等着看你大显身手!”
楚仁义苦笑道:“待会你大师兄一败涂地,可就负了你的厚望!”
这时严庆宏已站出一步,朗声说道:“今ri,天下英雄集于此处,难道便是为了瞧瞧我这府上第一高手,是如何应付所谓名门正派的车轮战?真是可笑,你们对华帮主歪曲事实、强词夺理也就算了。此刻尚以多欺少、以三敌一!最可气的是,居然一人接一人的轮番上阵。你们摸着心口,问问自己,这还要脸不要脸?”
他不谈自己胡搅蛮缠、不可理喻,反而倒打一耙,把参加白中天筵席的宾客都侮辱一番。他知道济世帮不比寻常帮会,此帮既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大帮,自不会胡乱以武力行事。若是能在道理上站住了脚,在济世帮中绝无意外。因此严庆宏不管是正理歪理,只要能说的,他都说了出来。
宋飞锁挺身而出,说道:“阁下到此大闹特闹,究竟意yu何为?”
严庆宏冷笑道:“你们以车轮战围攻我的人,还问我意yu何为?宋飞锁啊宋飞锁!我说你是否无耻到家了?你何时能不强词夺理?济世帮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宋飞锁面不改se,仍是冷冷地问道:“严当家的,我们何时以车轮战围攻?是你在这里闹得没完没了,我们才……”
未待宋飞锁把话说完,严庆宏便插口道:“你们才什么?你们才使用车轮战啊?你无耻卑劣,还感到委屈了?我说宋飞锁啊,你是否知道丑字怎写?你要歪曲事实,也别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这不故意惹人耻笑么?”
宋飞锁侧过头来,斜视严庆宏,说道:“严老板,你若觉得以前我们的梁子还未揭过,那就请你改明儿堂堂正正地来,我宋某人奉陪到底,该说的理,让你说个清清楚楚!当下之时,你别净找些不相干的理由在这儿瞎闹!更别借此侮辱我的宾客!”宋飞锁此话说得义正言辞,旁观众人俱赞了一声好。
大伙暗道:“人说宋飞锁言语不急不慢、不卑不亢,此话倒也不虚,不然哪能坐得上济世帮副帮主的职位。”
严庆宏“嘿嘿”一声冷笑,忽然厉声说道:“宋飞锁!一事归一事,在我看来,是你不要找些不相干的理由,把话给说到一边去了!我们现在,在说你以多欺少的事,你又说到哪儿去了?”
宋飞锁道:“我们何时以多欺少?”
严庆宏哈哈一笑,直斥道:“你们以三人合击我方一人,不是以多欺少么?三个人打不过,又上来一人相助,那还不是无耻之极?”他将楚仁义上前拆散群斗之事,却说成以四敌一。
司徒剑南在一旁插口道:“不仅如此,还有人投掷暗器,趁我不备将我长剑打断。”
众人纷纷指责道:“你们无理取闹,却还强词夺理,当真无耻之极!”“光是宋副帮主一人,便可将你们一众妖魔小丑全都收拾了,又何须使用车轮战对抗你等?”“你们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打一通,就算是以车轮战对付你等,也是应有之道!”前来贺寿的人群虽是百口众词,言语千变万化,但词意均是一致。便是指责严庆宏与司徒剑南无理取闹、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