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越烧越旺，大有毁天灭地之势，但林飞的狂战之心，却未曾被半分撼动，他依旧双眸坚定，闪烁骇人的锋芒，就在火长老的炉势达到顶峰的时候，林飞的炉势却没止步，而是再次连续暴涨，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股狂意杀心，似乎都能撼动九剑山的巨峰，怒骂苍天，一剑劈山！

连烈风都停止，像是惊惧撤离了，火长老的额头不由浮现了冷汗，心意一霎间竟然抵不住林飞的炉势，生出了破绽！战意有了裂纹，眨眼溃败千里，汹汹的烈火焚天之势，被狂意杀心掠过，一下烟消云散。

身后雷长老以及风长老，身形已经忍不住的微微抖动了！

相差一个境界，即便他们拥有强大的武学规则，却也抵不住林飞霸道变态的炉势全部散发出来，造成的威势！古代猎人出行，夜披虎皮，遇野兽偷袭也不惧，往往近身便仓皇而逃，这就是虎威！即便虎已死，也是百兽之王，气息犹在。

而半步人仙法级与天级的区别也在此。

即便林飞与火长老没动手，但仅凭炉势的搏杀，也足够让雷长老与风长老心生胆颤！

“你天资出众，炉势披靡，老夫不敌，请！”

火长老退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出了路。

即便他沉浸半步人仙法级境界十几年，却也不敌林飞这个后起之秀，因为林飞不仅有炉势，还有强大的精神力！这就造成了他的炉势可以被增幅暴涨，如此一来火长老如何能敌？

“谢前辈夸赞。”

林飞同样抱拳有礼道，迈步他走到了最后的三个台阶前。

如果迈过去，他就是龙虎殿新的主人了！

就是北拳系真正无可争议的王！

建造在山巅的龙虎殿已经双眼可见，整个宫殿依山势而建，纯土木打造，气势宏伟，檐角楼阁就如九剑山的峰峦，带着一种锋利，一种霸绝！林飞双眸看过，就感到了一种震撼，如此磅礴大气的建筑，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晚辈林飞见过玄长老。”

林飞的视线转落到了最后一位长老身上。

这也是龙虎殿最神秘的一位长老！据说是北拳王凌峰的师弟，岳寒山都是被他带入的山门，很少有人能接触到玄长老，也很少有人知道玄长老的炉势是什么。

只是听说，他的炉势是江湖中最奇异的一种，凡接触者，必败！

“你朝上走一个台阶。”

玄长老淡然道。

林飞点头，迈步走上了一个台阶，随后再次看向了玄长老，对方微微一笑，神色中忽然荡起了一抹唏嘘与哀伤，“你的师父岳寒山是我最欣赏的人，也是北拳系的天才，他死了，你可感到悲伤，光阴流动，涟漪荡出悲欢离合，这江湖是浑水是汹涌的浪，你可感到后悔？有没有回首去看看走来的路，有没有某天感觉累了，想要休息？”

话语很淡，就像是邻家的一位老爷爷，在同林飞聊天。

以林飞的感知力，没有发现任何的危险，更没有感觉到任何炉势的笼罩，只是悄然间，一种奇妙的萧索寂寥之情却是在心里蔓延而出，眼前似乎划过了一幕幕让他刻骨铭心的事情。

死去的师父，曾经杀过的那些人！

被绑走的莫千雪、云若晴，以及好久未曾见面的李淑珍。

这是一种复杂的思绪，就像是过去的一切，恍然重临到了身上，有无奈，有心疼，有忐忑，还有作为一个废材所有不公不平的逆反，他忽然真的感觉很累，就像是走了太久，就像是选了一条自己不曾喜欢过的路，走的那么艰辛，那么危险。

无数次死神擦肩的画面，也在眼前一一出现！

“孩子，你未曾负过谁，也未曾欠过谁，如果真累了，就回家吧，人生不只是这几年，未来还有很远，你想想你曾经是个多么开心的人，多么安逸的人，而现在你多累，你的生活多疲惫？”

玄长老又说了一句话。

林飞心头那种复杂的情绪，再次变重！

冬天的风，在山巅呼啸而起，深秋过去早已黄透的叶子飘然落下，在山谷中就像是下了一场金色的雨，很多晚秋没死的草，还泛着一点点的绿色，垂死挣扎在岩石上，在冬天里显得那么弱不禁风，让人怜悯，四季的轮转，生的无奈，死的悲凉，都在林飞的心头浮现。

他忽然真转过了身子，准备朝山下走去。

他确实感觉累了。

很是怀念当年那个下了班，可以看看盗版电影，可以玩玩免费游戏，可以看看街头美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