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灵魂出窍了,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已经无法护住魂魄了。冥月那一击还是把我给打惨了,本来打算如入定几天疗伤的,谁知道……
此时,溟袭抱着我的身体惶恐极了,脸上的绯红也瞬间散去好多。他在不断地喊我。哽咽着,可我无法回应他。
我想说我其实没事,把我放在这里静一静就可以了。但他看不到我的魂魄,我就算在他耳边大吼他都听不到。
温温闻讯跑了过来,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一把就推开了他,“你坏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坏?趁姐姐身体不好来伤害她。”
“我不是故意的,来人,传御医,传御医!”
“走开,不要你靠近姐姐!”温温一边哭,一边把溟袭推出了门,“你坏蛋,姐姐对你那么好你还这样对她。她喜欢的人又不是你。”
说完她“砰”地一下把门关上了,急急地跑到我身边给我把衣服整理好。又把我脸颊的血迹拭去。
“姐姐,你怎么了?我们走。我们离开这个皇宫,小王子太坏了,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试图把我背起来,只是她太小,根本都背不动我。我想附体去阻止她,却又不行了。
我就像上次被灵巫击穿身体一样,魂不附体了。 o>
“温温,温温别动我!”我在她耳边大喊,但她听不到。她哭着喊着要把我带走,哭得跟泪人儿似得。
很快,溟袭带着御医震开门走了进来,温温又扑过去想拦住他,却被他拂袖就荡飞了,摔在地上久久都爬不起来。
“九儿。九儿!”
溟袭坐在我身边不停地喊我,满眼都是自责。其实我没有怪他,他喝醉了。情到深处无法控制,我又怎能去苛责他呢。
再说,这一切还不都是我引起的吗,我若稍微委婉一点,也不会给他那么大的刺激。或者说,我们直接去了昆仑山,也不会有这档子事。
御医给我把了脉,迟疑半晌,微微摇了摇头,“吾皇,九小姐身体气血乱窜,好像是受重伤了,经络受损,微臣开几副草药先给她调调身体的淤血。”
“马上去!”
“是!”
御医走后,溟袭守在床边握着我的手,眼底的泪光一直在闪烁着。看到他那么难过和自责,我心里也不好受。
“对不起九儿,都怪我!”
他低头吻着我的指尖,滚烫的泪珠就那么顺着我的指缝滑落,一颗又一颗。我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
温温颤巍巍地爬起来,在一旁抽噎不止。“你知不知道,姐姐把身体的至阳之气给了皇上,她身体很差很差了。可你还这样对她,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什么?”
“姐姐在离开京都后就开始入定昏睡,无尘大师跟我说,她灵力消耗太大需要静修,让我不要去打扰,我才知道她离开的时候把至阳之气给皇上了。”
我听得顿时就惊呆了,原来水东流是知道我没有多少灵力了,所以才一心要带我去昆仑山修炼。
他知道,但是不说破,给我留点尊严。
作为仙界唯一一只硕果仅存的玄鸟,为了凡间男子付出那么多,这肯定是不可为的。但他们都默许了我的行为,还一再地庇佑我,找办法来弥补。
水东流如是,老君和土地公亦是。
溟袭愣在当场,脸色慢慢变得冷冽。
顿然,他飞身冲了出去,召出玄月灵剑就在院子里疯狂地砍杀起来,树木,花草,但凡他能看到,能触到的东西,均被他全部破坏了。
他身形犀利,宛如暗夜中的一缕焰火。阵阵杀气流转在空气中,无比的萧杀。宫里的禁卫军都不敢过来,远远地看着,惶恐着。
我知道他是在气我飞蛾扑火,把保命的能力给了别人,害得自己这么狼狈。他肯定对我痛心疾首,无言以对。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傻!你一定要把自己害得灰飞烟灭才甘心吗?洛凌枭,洛凌枭,你配得上九儿吗?你这混蛋!”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发泄着心里滔滔不绝的怨气。“我一定要灭了你西蜀,我跟你势不两立!”
看到他眼中藏不住的寒意和杀戮时,我惊呆了!我想,他是真的动了灭掉西蜀的心思了,而且非常强烈。
不,溟袭你不能这样,凌枭是我爱的男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
“马上宣文武百官进宫见朕!”
他冷冷扫了身后的禁卫军一眼,转身收起玄月灵剑又回了寝宫。我惶恐地飘了进去,一次次想要钻进身体,但都不行。
我竟像个透明人似得,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吾皇,药汁熬好了!”那御医捧着个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双手递给了溟袭。
他摆摆手,让那御医退下去了。他舀起药汁吹了吹凉,才慢慢喂到我的唇瓣。只是,我魂魄都在外面了,如何喝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