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笑笑想说什么,她这样一个刚毕业的无名画手,对,她只能称自己为画手,离画家还很远,她这样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谁会去模仿她的画?价值在哪里?“笑笑,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你没见过老板?”
“没有。”笑笑拿出一张积分卡来,“他们的老板十分神秘啊!听说开这个店只是因为老板爱做双皮奶,我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爱好的,第一次听见有人爱做双皮奶,你看,这是他们的积分卡,上面这个卡通头像据说代表他们老板的形象,一个头像三分,积满34个头像就可以凑齐一百零二分,然后就能换一份特别的礼物。”
许自南拿着积分卡,上面贴的是一个卡通头像——一只长着翅膀的小老虎。
她把积分卡还给笑笑,今天发生的事好像太多了点,她需要坐下来静一静。
一个莫名其妙的心理咨询师,一个莫名其妙的甜品店,看似凭
tang空偶然出现的,可是怪怪的,如果说跟她没联系,谁也不会信。
但无论这些联系是什么,都不是她当务之急去考虑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就行,她现在要考虑的是那个离她最近的人啊!
身体上残余的不适还在提醒她昨晚乱糟糟的一切,虽然早已为此做好准备,但她和晏暮青两人关系最近一直很冷,然后发生这样的第一次,尽管昨晚在进行的时候很顺理成章,但现在再回想,她还是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和晏暮青相处了。
这个晏暮青,总是给她出难题!总是她习惯了一种生活状态之后出其不意不给她任何准备地打乱!
至少,现在要不要考虑今天晚上睡觉怎么睡啊?
分床?还是睡一起?
她思考问题的习惯,总是喜欢拿一支笔在纸上乱画,通常手里在画什么她并没有主动意识,因为重点全在思考上,往往她画出来的东西跟她想的是两回事。
想来想去,最终自己放弃了,还是那四个字:顺其自然。
在她和晏暮青的这段婚姻里,大部分的时间,她都不是主控的那个人,那这些事,干脆让主控那个人自己去决定好了,她在这瞎想什么?
她将笔一扔,目光落在那张纸上,是之前做心理测试那张,已经被她涂得乱七八糟。
她干脆把它撕了,扔进垃圾桶。
“笑笑,没点香吗?”她问。
烦躁的时候,焚香,茗茶,会让她平静下来。
这个习惯是跟妈妈学的。很长的时间里,妈妈自愈的方式就是独自焚香茗茶,一支安神香,一壶清茶,能让浮躁的内心平静下来。
近两年,她脑海里关于妈妈所有的记忆,光影全是暗的,孤寂的。
昏暗的光线里,轮椅上的她一身墨衣,一动不动,连她面前袅袅升起的水烟都比她显得有生气。
每每这种时候,她的心就纠得发疼,会跑去妈妈身边,只为打破那死气沉沉的画面,只为告诉自己,妈妈还是活着的!是活的!
而妈妈会用温柔的声音叫她坐下来,陪着喝茶,让她读经,这两年,她已经不知读了多少遍经书了。她,是唯一还可以靠近妈妈的人……
现在的妈妈,忘却所有的不幸与痛苦,是不是再也不需要焚香安神了呢?
过去那种日子,她真的不希望妈妈再去重复了,而事实上,妈妈的生活方式甚至对她也产生了影响,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一个完全矛盾的存在,一面是二十出头幼稚天真追逐时尚的女孩,另一面又有着极其沉闷老旧与时代脱节的习惯。
她进了自己常常画画的房间,笑笑帮她把香点上。
刚吃下的甜品在心里还有些腻,几口茶下去,解了些,拿了手边的书翻了几页,有些疲倦。
其实今天一整天的状态都是疲倦的,都是昨晚某位大叔惹的祸……
想到昨晚那些耳热心跳的画面,她趴在几上,脸色渐渐滚烫,体内竟然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
她觉得好羞涩,摇摇头,把那些画面挤出去,继续趴着发呆,趴着趴着,居然睡着了。
梦里,这种躁动不安的感觉愈加明显,而后,她便看见晏暮青了,再然后,画面一转,变成她和晏暮青在做着和昨晚同样的事,而且,感觉比昨晚还强烈,在某种感觉到了极致而喷发的时候,她甚至轻吟出声了,紧紧揪着手里的东西,同时,也醒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梦?”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题外话---今天比往常晚了些,还有一更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