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李璟身披盔甲,一时没叫他看出来,这会听到这话,直接出来,绕过长桌,将长刀入鞘,“县尊还识得小民否?”
陈孟吉原本冷笑的看着这个领头的过来,心中是满不在乎了,反正无非一死而已,这会突然瞧见李璟露出来的脸庞,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回过神来,这哪里是军队作乱,而是民间暴动啊,“是你?!”
李璟一把将他拎起来,凑到身前冷笑一声,“县尊别来无恙,小子当日叫县尊所派官军,追的甚是狼狈,不知县尊知有今日否?!”
又不等他接口,直接冲下边站立的亲卫吼道,“直接赴后衙,不许走脱一个,传令下去,封锁四门,让各队率安排妥当后,来县衙见我!”
堂下亲卫不时瞧着堂正中央的明镜高悬,早就不自在了,顿时纷纷领命而去,“是!”
李璟眼见就几个贴身亲卫留下,让人取了个椅子来,一把将陈孟吉推倒在椅子上,自家坐上平日县官审案的大座上,左右看看,又见仿佛丢了魂魄的陈孟吉,忍不住调侃道,“县尊就不斥责我几句?”
“……”一阵沉默,显然陈孟吉也被突如其来的民乱打乱了方寸,他压根就没望这地方考虑,此刻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没了气力,脑海中不时想着大明律,县官丢其治,死罪也。
若是乱兵,还有周旋的余地,说不得还有希望叫他们退出县衙,可惜民乱,可就不是那般好说的了,如今陈孟吉已是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了。
“禀告主公,后院已全部控制,只是听人言,这狗官的幕僚取了马,往西门去了。”一时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有亲卫来报。
李璟把玩着手中的赦牌,听到这话,顿时惊醒,这是去报信去了,赶紧招呼几个亲卫去追,又起身往衙门口来,派人去催促几个队率来县衙与自己汇合,得抓紧时间查抄大户了,若是官军主力打来,自家怕不是对手。
又见陈孟吉还是一言不发,直接叫人锁在后堂,也不加害于他。
……
县衙里,各队率安排好杂务,均来汇报,又有冯行满派百人冲击北门,可惜守城的兵丁和临近的居民都逃奔出城了,冯行满直接派人追赶,只是哪里还有人影,自顾自回来不提,好在夺门快速,将县里的大族都逼退回去。
如今,街上也不见行人,都紧张的在自家张望,又有李璟严令,不得破家,在杀了几个企图沉水摸鱼的混子和民夫之后,大伙倒也安顿下来,李璟又派谭武麾下百来人在城中各处领人往来巡视,务必叫遵守军规,不得冲击城内居民。
如此,各项事项忙的是焦头烂额,总算安定下来,李璟这才想起曾经与自家作对的大族来,冲熟悉崞阳镇情况的宁佑问道,“你且说说,县里各家均在何处?”
宁佑心中一突,见李璟面带杀气,哪里还不知道他企图报复,唯唯诺诺的想要开口劝慰,只是被李璟一瞪,顿时咽回口去,只得一五一十的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