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这次旅行的路线即是第五次东巡的路线,小寒的心情就真的不好了。
可是,她又改变不了皇上的决定。
胡亥还是没心没肺地玩耍,还是当着多少人的面儿都觍着脸叫娘。
赵高总是跟在皇上的身后,看上去恭顺,可是他更沉默了。他看小寒的眼神是不屑的,甚至有时挑衅。
每当这时候,小寒就把头扭过去。以前,她怕过这个人的气势,现在,她不怕,她只是不想跟他做这种无谓的心神消耗。对他,她只有恨。只是,她苦于找不着机会对付他。
她到船上的厨房溜达了一圈儿。随行官员们的饮食和皇上吃的一样,做完了,厨子会盛好,一人一份装在食盒里端出去。她分不清哪份是赵高的,如果能分清,她会搞一点火硝放到他的饭里去。
这个时代的厨房,火硝是必备品,用来给肉类保鲜。
关于赵高的下场,她做了无数遐想,从这想像当中,她能获得快感和安慰。
一会儿,她希望打到一头河豚,偷偷把有毒的内脏放到他的饭里去。
一会儿,她希望船上的缆绳没收好,把他绊个大跟头,一下栽到江里去。
一会儿,她希望赵高晕船,吐得天翻地覆,皇上把他赶到船下养病去。
一会儿,她希望赵高和胡亥火拼起来,皇上一怒之下把他们两个都给收拾了。
她就这么托着腮帮子一动不动,一想一下午,把皇上心疼得要命。
“小寒,你醒醒,你是不是又想睡啦?”
小寒扭过头来,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琢磨,这更让嬴政害怕了。
“小寒,好好的,啊?到了下一站,我们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让你玩?”
小寒木木地摇摇头,平平淡淡地说:“我在设计赵高的第一千种死法,皇上您打扰我了!”
皇上无奈了,小寒这是病,因执着而生的心病。他把夏无且召来给她诊脉。
夏无且摸了一会儿,看看皇上,说:“忧惧过度,需要静心调养!”
皇上一挥手就把他赶出去了,他一说忧惧过度,他就知道他又要让小寒吃那种睡觉的药了。
小寒却冷眼看着皇上和侍医的对答。夏无且一走,她就站起来掸掸身上的衣服,仿佛夏无且把她弄脏了似的。
“皇上,小寒不会睡过去的,放心吧,小寒要睁着眼看着赵高灭亡。他不死,小寒绝不会死!”
说完,她也不看皇上,直接把自己放平在舱房的地板上,仰卧起坐。
嬴政真的无处着力了。他干脆坐在地板上,看她一个人折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是指责。嬴政生气了,她这是在要挟他,而皇上是不受任何人要挟的,她也不行!
她是因为赵高坏了她和扶苏的生活,她才这么恨他。这女人,怎么就不能看到眼前的他呢?扶苏对她好,难道他没有吗?
他决定暂时不理她。麻绳结实,可是,风吹雨打,总要沤烂了它!
……
嬴政不理小寒,小寒有点无聊,不过,也得了一个自在。她跑到甲板上把腿架在船舷上压腿,压完了,再贴着船舷下腰,下完了,起来,就开始在空中练习弹腿。她练习得认认真真,弹起来刷刷带风。
她知道她这么折腾会遭到围观,但她一个被囚禁的人还在乎别人的笑话吗?她没有自由就什么都没有,谁看不顺眼就打过来,只要他敢!
胡亥觉得这个“娘”是真有味道,和这样的女子一起生活,妈呀,那炕上炕下都是精彩人生啊!怎么爹你霸道了一辈子连她都收服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