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漫长的旅程。
嬴政把手伸过来,握住她的,她也没有挣扎。
她的态度他知道,他应该不会过分的。
嬴政也只是握着。
他微微使劲捏了捏,神情落寞地说:“我管不住自己的。……呵,别笑我!”
小寒摇摇头,她怎么会笑他?
不管他是什么人,他对她的喜爱是真诚的,这应该尊重。
“每天,我都想和你在一起。伤口疼痛的那几天,就想,不理你了。可是,不理你也是苦着自己,这就又想理你了。呵,我这是病了!”他自嘲地笑了。
小寒无奈地叹口气,轻声问:“皇上,咱这是去哪儿?”
“皇陵!”说完,他又笑了,却是更加低落。
他这样,小寒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一个一心求神、求万世、求永生的皇上,要去看死后呆着的地方,这心情!
……
过了会儿,皇上放开她的手,把手放在腮边,仿佛脑袋不可支撑一样。
“皇上没睡好吗?”她关切地问。
“没有,很难睡好,社稷在头上压着,你在我心上压着,怎么睡得好!”
小寒又没法接话了。
“讲个笑话听吧,就是野猪和蚂蚁那样的。”嬴政说。
小寒摇摇头,这时候,哪有心情讲笑话。她想了下,说:“皇上,跟着的扈从太多了,太招摇了不好!”
嬴政说:“为什么不好?你没被刺杀过,不知道他们的重要!”
小寒点点头,说:“当然没被刺杀过,但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的重要。皇上有皇上的道理,小寒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
“那就说说你的道理!”
“小寒以前读过一本书,那书是一个帝王传给他儿子的,叫《帝范》,他说
:我自从即位以来,有许多不足为训的地方,比如:锦绣珠宝不绝于前,宫室台榭屡有建造,犬马鹰隼无远不至,巡游四方烦劳百姓。这些都是我的过失,你要引以为鉴。”
嬴政问:“为什么引以为鉴,这样不是应该的吗?”
小寒反问:“什么叫应该的?这有标准吗?谁定的标准?”
“嬴政是帝王啊,帝王不享受这些,做帝王还有意思吗?”
小寒问:“皇上觉得现在享受了吗?有意思了吗?不是睡都睡不好吗?锦绣珠宝、宫室台榭、犬马鹰隼,当您觉得得到的时候,难道不也害怕失去它们吗?这就是压在皇上头上的社稷!如果皇上哪天能看淡这些,相信皇上一定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