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见胡家开的高档用品店,想起应该买些纸张,写几笔好字讨好一下皇上,顺带着也把外孙的写字功夫抓一抓。
下了马,走进店去,看见一个干瘦的姑娘在擦瓷器上的灰尘。
“纸张还有吗?”赵高问。
那干瘦的姑娘赶忙应了一声,揭开个大苫布,笑着说:“有的,有的,又来新的了,这些是厚的,这些是薄的,发黄的这种更有韧性。”
赵高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上次来,他们还没有发黄的这种。这种黄看上去黯淡,但写上字应该很雅。
“来三十张!”
“呃,这——不够的!”韭儿尴尬地摇头。
每次已缺少东送货来,都说,做纸太累人,比瓷器都费工。这人一下子要三十张,那连样品都没有了!
“不够吗?”赵高伸手捻了一下纸张,又不满地瞅了韭儿一眼。
韭儿有点害怕这人的眼神,她陪着笑说,“够还是够的,但总得留几张做样品,让别的顾客看着订货吧?”
赵高嘴角一丝冷笑,轻蔑地说:“还要留样品?好一个生意经啊!你眼面前的客人要买东西你敢不卖吗?”
韭儿涨红着脸低下头去,嗫嚅着说:“……不敢不卖,您要买就买吧!”
赵高“哼”了一声,垂下眼帘打量了她一下,嗯,胸脯太小了,这么瘦小的女人能生孩子吗?
“好了,把货包好,我一会儿过来拿。”说完,他就背转身去,望向路对面的另一家店。
那是他以前经常光顾的地方,为了小兔崽子胡亥。也是他让人盯着的地方,为了扶苏的爱宠小寒。如今,小寒就要成为皇上的爱宠了,这眼光!啧,他不由得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下大拇指。
从瓷器店到布店,信步走过去,他决定给女儿和外孙买些东西。
一进门,还没看商品,他先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吸引。只见笑得最欢的那个,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整个身体随着她的笑扭曲得如一条藤蔓,这让他不由得心里一动。那姑娘的屁股长得真好,腰身也好,一看就是能生养的。
见来了人,姑娘止往笑,忙过来招呼他。
“您——是赵大人吧,想要些什么?我们这里有新花样的布料,您看看?”
赵高打量了她一眼,嗯,这姑娘脸大些,牙齿白,看着是福相,也是个利索人。好了,就是她了!
“敢问姑娘,有婆家了吗?”
三春一下愣住了。一个大男人,有这么问问题的吗?
旁边拿着尺子的郑旦张口了,“是给您儿子问吧?我小姑子她不出阁,她要招赘一个能顶住门户的呢!”
赵高又打量了一下郑旦,嗯,这个女人也水润,也是个利索人,就是她说“小姑子”——,那看来她自己是有男人的。
好了,就是这个小姑子了!
“姑娘等着,这几天,谁上门提亲都别应了,赵某订下了!”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让对方看看自己,是不是个能顶门立户的样子。
三春和郑旦都有点懵了,看对方高大威猛,气宇轩昂,他儿子应该也不赖吧?这样的人家会让儿子入赘?
……
带着纸张,赵高信心百倍、意气风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觉得,他就是彻彻底底的行动派,他这人,从来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从来不在不能挽回的事情上流连,他要的,就是冲、冲、冲,向前冲!一直冲到人生能到达的巅峰!
正在他对自己进行正向评价、积极暗示的时候,跨下的马“腾”地跳了起来,疯狂地惊叫,路上的人急忙躲闪,“马惊了!快躲啊!快躲啊!”
赵高紧拽着缰绳,拼命夹住马腹,把身子伏低,牢牢地把自己锁在马背上。可是,他手上拿了些纸,没顾得上扔掉,用的劲儿还是小了。
“通”地一声,他从马上摔了下来,啊,摔得好重啊!头嗡嗡的!
后背咯在碎石头上,嘶——
他娘的,天这么蓝!
最关键,手!
抓缰绳的手,没有及时撒开,它被惊马带得……嘶,是错窝了,还是断了?
啊——,中车府令赵高,又从马上摔下来了!这次,一定糗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