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子说他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对调查有没有帮助。
看老爷子那郑重的神情,老邓叹了口气,说:“有没有帮助,先说来听听。”
老爷子犹豫着开口:“小寒姑娘在我家的时候,有一天两个术士来找,小寒极不情愿搭理他们,但是又躲不过,只好出来应付一下。当时,小老儿和家里的老七都是在场的。他们好像是让小寒姑娘帮他们什么忙,被小寒姑娘回绝了,那两人并不高兴。事情过去很久,其中一个现在和我家有生意往来,叫已缺,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另一个叫献玉的,就不知怎么样了?”
“两个术士?”老邓重复了一句。叫已缺的那个已经接触过了,看来是没问题的,他说最近几天没见到小寒姑娘,他媳妇倒是见过的。那个叫献玉的倒是个新情况,值得打听打听。
“好了,老爷子,明天咱就从献玉身上下功夫,你也回去歇着吧!”
第二天一大早,已缺又见到了挎刀的大肚子,相跟着的人管他叫邓哥。他赶忙迎上来,人家在为小寒奔忙,怎么也是值得尊敬的。
“邓哥,有消息了吗?”
老邓定定地看了他几眼,摇摇头,这个少东家看来是真关心小寒的,也难怪,他们这店还指着小寒挣钱呢。
忽然,灵光一闪,老邓找到了小寒失踪最可能的诱因:利益!
美色这东西,小寒也是有的,但谁敢动大公子的女人呢?正常的人为了那片刻的需要还不至于糊涂到这般地步吧?
“已缺少东,老邓想找你问件事,问个人。”
已缺赶忙点头:“您说。凡已缺知道的一定都告诉您。”
“嗯。胡老爷子他找我说,一年多以前,冬天吧,你和一个叫献玉的去胡家找小寒姑娘,想让小寒姑娘帮什么忙,结果被小寒姑娘拒绝了。胡老爷子说你们不太高兴,有这件事吗?”
已缺心下一惊,胡老爷子这是把他和献玉当作怀疑对象了?“哦,有这件事。我们只是有点失望,倒没有太不高兴。不过,小寒姑娘当时说想来我家当学徒,我就很高兴了。后来,我们合作得很好。”
“那献玉呢?”
“献玉先生有些遗憾。但也没有不高兴。后来,他和小寒姑娘也有来往,已缺觉得他们的关系也是很融洽的。献玉先生主持直道的堪舆工作,和小寒姑娘还有过一些意见交流,应该说是彼此欣赏呢。”
“哦,”老邓点点头,“那么请问,你们想让小寒姑娘帮的忙是什么忙呢?小寒姑娘为什么拒绝呢?”
已缺又是一惊,这回他真不知该不该说了。这事,小寒姑娘一再嘱咐过。不能对外人说起,否则朋友都没得做。可是,老邓是调查小寒姑娘失踪的事的,这要是不说,是不是耽误事了?
老邓盯着已缺的反应,这下应该是问到关键之处了吧,看来,是真有问题!
“邓哥,是关于矿物的事儿,你知道小寒姑娘对矿物是有些研究的。当时我们是去请教矿物知识,可能交往不深吧,小寒姑娘不愿多讲,事情就是这样的。”
老邓一皱眉。怎么,就这么简单?要是这么简单为什么胡老爷子那么郑重其事地找上门来专门讲给我听呢?
再看看已缺,一脸的坦荡,好像真的把事情都讲清楚了。
“那个,献玉人呢?怎么找到他?”
已缺想想说:“我带邓哥去吧,他不一定在。我也好久没见了,从春天起,直道开工,他就在云阳路段忙乎。”
“好吧,咱去碰碰运气。”老邓说。
既然已缺肯带路,那就说明这小子问题是不大的,或许,就是那个献玉有问题。
献玉有没有问题,御史中丞衙门和廷尉署的署官也在问这个问题。
献玉是奉命回来述职的,没想到,一回来,就被请到了廷尉署来交待问题。候生和卢生那两个名气最大的术士已经全国通缉了,作为这个行业中的佼佼者,不从他那里开刀,又从何处开刀呢?一同回来的还有步云,只不过,他的问题轮不到主官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