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王维的灵魂中融合了现代的一部分,导致他暂时有些难以接受侍女的服侍,而对于昨日就一直照顾他的妹妹,却容易接受,所以他对樱乃说道:”小婵,那今日就让绯儿敬一敬她的孝心吧。”
樱乃放下铜盆,退到一旁,眼睑低垂,脸上的笑容非常自然的收起,又恢复了那谦恭矜持的神色,她柔顺道:“一切都听阿郎的吩咐。”
王维见状,心中莫名的柔软下来,在记忆之中,似乎这个名为樱乃的侍女,从未忤逆过他一件事。
此时樱乃的举动,无疑让灵魂发生变化的王维自然而然的重新接受了她。
王绯瞥到樱乃袖中紧握的手,微微起伏的硕大胸部,心中不由大乐,奶牛你看着吧,阿兄最疼的人,还是我这个妹妹!
在王绯的服侍下,王维终于洗漱完毕,不过与记忆中樱乃那精心体贴的服务相比,妹妹的动作还是有些生涩了,但他却也感受到了妹妹的热心,这让王维很欣慰,大抵是觉得从小的教育得到了回报一般。
穿上做工精致的素色传统汉服长衫,系上价值颇高的蓝田玉质的腰带,配上小妹亲手做的香囊,坐在铜镜前月牙凳上的王维,无疑显得愈发清俊,不过最吸引女孩的,还是那双沉静幽深的眼眸,那么淡然安详。
王绯双颊微红的替兄长梳着那漆黑柔顺的长发,心中幸福甜蜜的让她有种晕眩的沉醉感,就好像她抓到把柄要挟二哥给她弄来美酒之后贪杯之后的感觉,只是那天却是阿兄勒令她分房而睡,都十岁了,需要在乎男女之防了。
现在王绯觉得自己恍然间真的获得了她最想要的身份一般,居然可以替兄长梳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兄长可以替她画眉呢?
王维的长发最后仅用一根玉簪绾起,倒并没有穿戴这个时代很流行的幞头袍衫,要知道,唐时以幞头袍衫为尚,幞头又称袱头,是在汉魏幅巾基础上形成的一种首服。
不过王维的这身汉服,却极具古风,凸显出了他这王氏名门公子的底蕴与身份。
拿起并不是装饰物,反而极其锋锐的佩剑,王维走出自己的房间,虽然早就通过融合灵魂而习惯了自己的身份,但当真的看到面前这颇具盛唐雄风的古时建筑时,他依旧有种目眩心迷的感觉。
面前宅院中极其雄浑美观的殿堂,是河东王氏家族的主屋,它基本上由黑白两色构成,斗拱硕大,屋檐高挑,有上下两层,简单而粗犷的鸱吻,青黑色的屋瓦质地紧密,经过打磨,表面光滑,给人一种朴素庄严的感觉。
支撑如此磅礴大气建筑的立柱也是上粗下细,体现了唐人一种以肥为美的审美取向。
毫无疑问的是,河东王氏在蒲州虽然时日不久,但却依旧拥有太原王氏那极其强大的底蕴,单从王氏居住的建筑组群就可以看出来了。
根据记忆中的内容,王维知道自家的宅院主次分明,高低错落,大型廊院组合复杂,正殿左右或翼以回廊,形成院落,转角处和庭院两侧又有楼阁和次要殿堂,并有横向扩展的建筑组群方式,在中央主要庭院左右,再建纵向庭院各一至二组,而在个组之间之夹道来解决交通和防火问题。
不过最让王维喜爱的,莫过于家中的梨园,此时正值早春,园中的梨树林中已满是银白色的花苞,再过一段时日,便能看到那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场景,在记忆之中,王维便总是在梨园中学习、练武、游乐,直到他十五岁入京太学后,才渐渐没有了去梨园的时间。
说起来,若不是父亲病逝,王维现在还在太学读书,太学每年放两个长假,五月间的田假与九月的授衣假,而此时不过早春三月,王维因父丧请假回家,自是理所当然,不过如今丧事已毕,没多久他便又要去太学了。
王维如今还没有官身,所以官员父母死去的丁忧二十七个月他无需遵守,如今他又正值学习的关键时期,作为以后要对整个河东王氏负责的少主,他所要做的,便是一举登第,如此才能解决如今河东王氏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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