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里插上了新鲜的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
艾莉尔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女人慵懒着神态,有点浮肿的眼睛像两朵花苞,脸色红润的像个太阳下玩啥的孩子,娇嫩的肌肤几乎嫩挤出水来,女人拥有爱情的滋润,越发绽放的美艳动人,尤其是早晨刚醒来的时候,半醒不醒的模样让人看了能发自内心的喜欢。卡桑德拉从身后抱住了她,轻轻的闻着她的芳香,不知不觉便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唇。如果他们只是满足**上的欢快,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快乐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他们在彼此满足身体上的契合时,也追求精神上的合二为一,那么这份感情就不那么容易得到了,尤其是在两个人都不那么意志坚定的时候。
吃过早餐,卡桑德拉就去忙公务,艾莉尔独自带着孩子在屋里打发时间。在丈夫疼爱的她,孩子十分贴心的这段时间,和新婚时候那样的时间一样,艾莉尔觉得过的非常快,而且很充实,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丈夫,想他的笑容,想他的味道,想他说过的话,甚至是说话时意味深长的样子,像有些女人把玫瑰放到嘴里反复咀嚼那样,反复回味丈夫过往的或现在的每一个细节,是不是在爱着自己,是不是当时他那样是因为不赞成自己的观点,或者他是不是讨厌自己的发型和穿着。总之,一切的结论都依靠想象力,甚至丈夫许多毫无意义的动作也被她赋予特殊的含义。想到高兴的时候就心情欢快的像年轻了好几岁,整个像沉浸在爱恋里的初恋少女,想到难过的地方就黯然伤神,默默的伤心,原来他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爱自己,或者没有自己爱他那么多,至于曾经出现在丈夫生命里的别的女人,她聪明的选择自动忽略,毕竟现在让他幸福,他正在全心全意的爱着的是自己,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卡桑德拉爱这个孩子,这就给了她一切比较的勇气和信心。于是她又高兴了,为自己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感到无限自豪,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那样,抱着儿子拼命的在屋子里旋转,兴奋的亲吻儿子的脸蛋,就像现在这样,将小家伙紧紧的拥抱着,不许他挣脱,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屋子的长廊里,侍奉她的婢女和女官们都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了,干活的手更有劲头了,脚步走的更轻快了,彼此的交谈更加亲切了,走过长廊的女官一路哼着家乡古老的歌谣。罗帕雷斯也扬起可爱的小脸,龇着雪白的贝齿乐呵呵的笑着,眼睛雪亮的像团雪花,那稚嫩的笑声像碎了一地的玉石,让听者心里感动心都融化了。
“宝贝,我的好宝贝,妈妈十分的爱你!”艾莉尔将小罗帕雷斯抱的更高,试图像他的父亲那样抱到肩膀以上,风一样的带着他旋转,但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才举到一半就放了下来,气喘吁吁的满脸大汗,“宝贝,好小罗帕雷斯,妈妈这辈子也不让人欺负你。”艾莉尔坐在玫瑰花后面,将小罗帕雷斯一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坐着。
“王妃,有王子的信件。”侍女从门外进来禀报。
“放桌上吧。”艾莉尔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垂立的侍女,一心扑在儿子的身上,“谁送来的?”
“温莎夫人。”侍女忌惮的看了眼艾莉尔。
温莎夫人的名字像针刺似的让艾莉尔心一阵难受,适才的欢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控制不住的阴霾。
“把这封信扔进火炉里去。”艾莉尔阴郁的说。
“是的,王妃。”侍女领命烧了信件。
艾莉尔郁郁的独自呆了一个上午,直到有侍女禀报拉斯特王妃,她的弟媳来了,她才勉强打起精神到客厅迎客。
“艾莉尔!”拉斯特王妃亲热的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
“多么不要脸的女人!”拉斯特王妃气愤的说,带着那种打算说一桩别人的丑事,等着对方主动询问的探究表情。
“什么事情?”艾莉尔脸色苍白,仿佛她已经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了,于是驯服的问道。
“就是温莎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弟媳,不应该说人家是非,温莎夫人没了丈夫,是个可怜的寡妇,我们应该同情她。”但是前提是做一个行为检点的寡妇,她在内心说道。
“当然了,她的确值得同情,刚死了丈夫,这么快又没了儿子,真是一个命硬的女人。”拉斯特王妃刻薄道。
“是吗?那可真是不幸!”艾莉尔讷讷的说,想起被自己烧掉的信,脑子里一阵轰鸣,万一只是一封单纯的请求帮助的信,那自己是不是成了扼杀她希望的凶手,可是,很多人可以找,为什么找自己的丈夫?即使只是单纯的见面也是不能容忍的,艾莉尔痛苦的想到,以至于拉斯特王妃后面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是不是,她又写信给王子了,是不是?现在她没了儿子,连名声也不用顾忌了。她一定想方设法的把王子拉拢到她那里,利用自己不幸博的同情,男人最是吃这套了,你一定要看紧了,王子和她的关系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艾莉尔感觉有只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下意识的问道,
“你说什么?”
于是拉斯特王妃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艾莉尔皱着眉头听着,她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女人原本就不美,现在就更丑了,她越听越觉得心里堵的慌,恨不得立刻起身让她离开。罗帕雷斯绝对不能再去他们家里,她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被这个刻薄的长舌妇带坏了,艾莉尔默默的沉思着,也就不管对方如何毒舌了。拉斯特王妃见自己不受欢迎,感觉又羞又恼,用一种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艾莉尔,冷漠说了几句告辞的话,艾莉尔更冷淡的挽留了几句,两人不欢而散。
“海瑟里!”艾莉尔默默坐了半响,对正忙着缝补衣服的女官喊道,“我们去一趟温莎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