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是京城有名的百年老店,位于东直门内,三条胡同,离着善宝家不远。正是三九,本是狗都怕把瓜子冻住不肯出窝的起草长莺飞的ri子。正是后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掌柜的跟几个伙计在后堂空地的老爷儿地上晒太阳喝茶摆龙门阵。只听一个方头大耳的少年吐沫横飞的比划着:
“前晌儿百花楼的姑娘打架,恰好我去送食盒,被我赶上看了个正着,nainai,那场面,逼,浪几把短,啥难听话骂啥,不光骂,还动了手,那个叫桃红的衣服被撕的稀烂,两只雪白的波儿晃的人眼花,跟她对干的chun梅也没捞着好,裙子被掀的老高,白光的大腿全都露了出来,裤裆黑呼呼的……”说到这里他像犯了馋虫似的咕咚咽了口吐沫。
“我说得贵,娘希匹的你小子没把头凑过去闻闻腥味儿?”一身学究气的掌柜躺在摇椅上,此刻的脸上却满是**。
“我倒想呢,一来囊中羞涩,想来那婊货看不上我,二来我这瘦的柴狗也似的,就那**愿意,我也消受不起,非拉跨不可。倒是马掌柜的,龙马jing神,身上的肉丝都是横着长的,若是上那俩个婊货一顿,管教那俩人爽的上天。”得贵嘿嘿笑道。
马掌柜这话听的受用,抬脚虚踹了得贵一脚,“不知她们为啥打架?”
“争风吃醋呗!”得贵不屑的一晒,接着压低声音,“你们猜她们为谁争锋吃醋?”
“谁?”众人好奇心起,齐声问道。
得贵沉默片刻,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这才冲着东边努了努嘴,“就是那边……”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手指虚点着半空,嘴里像被人猛然塞进了一只鸭蛋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众人见得贵神情有异,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全都跟得贵一般,瞠目结舌的不知所措。
在他们视线的尽头,一只巨大的鸡蛋似的物事,轻飘飘,像没有重量似的,正冉冉的从东侧院升起,少时,大鸡蛋越升越高,露出下边的一个筐子,除了有一束剧烈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以外,旁边,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大鸡蛋往上升了足有十几多丈,然后不知怎么着起火来,鸡蛋壁上带着熊熊的火焰,飘飘荡荡的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同时浓烟四起,有人扯着嗓子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马掌柜的和一众亲眼目睹的伙计这才从惊诧中醒过神来,“傻站着干啥,还不招呼大家救火!”他说着当先往东侧院跑去。
住店的人们早已被惊动了,纷纷从房内钻了出来,大多数自发的加入到了救火者的行列中,一时间人声鼎沸,乱的一锅粥似的。更有伙计看到当时筐子里站的俊秀少年此刻满脸黑灰的傻站在一旁,手臂上挂了彩时,纷纷将其围住,嚷着不要放跑了纵火的犯人。
不多时,不知是谁通知了兵马司衙门,一伙身穿兵服的汉子们拥着一名年轻军官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