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一字一顿道:“朝儿,这夫妻之道,岂是那么简单的。婚嫁之后,做了当家主母,自然不比闺阁中轻松,上要侍奉公婆,下要教导子女,还得和夫君相敬如宾。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想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可时下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是宫里,那还有后宫佳丽三千呢。又岂是都能够在意的。”
“你若真放在心上,那才是为难你自己。朝儿,你记住了,后院这些姨娘不过是个物件。即便是入了男人的眼,也不过是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罢了。”
周锦朝轻笑的偎依在萧氏怀里,喃喃道:“娘亲,女儿也就是偶尔发下牢骚,哪里会不知轻重。若真是值得爱的人,那他自会尊重我。若不是,那女儿守着孩子,抓住该抓住的东西,必定不会让娘亲忧心的。”
若说之前周锦朝还对爱情有些遐想,自打那日那噩梦之后,她仿佛就一下子想通了。她要做的是好好的守住永安侯府,其他的,她觉着顺其自然就好。
上一世,三皇子不是原主的良人,这一世,她只想着乖乖的,不去惹他。
她有时候也不免想,上一世原主贵为皇后,那永安侯府便是后族,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而更加遭三皇子的猜忌呢?若真的是这样,她更是不能够和三皇子有什么牵扯了。
是不是她只要小心的绕开他,就能够好一些呢?
寿安堂
二老太太难掩愠怒的看着二姑奶奶,“你呀,去就去了,何须给她这么大的体面?”
“难不成你不这么做,那大老太太还会把你赶出来,故意为难你不成?”
二老太太觉着自个儿真的是颜面尽失。
二姑奶奶笑着给她捏着肩膀,“娘,这又多大点事情。说句您不爱听的,那大伯母才是朝姐儿的嫡亲的祖母,她抬举朝姐儿,以后若是得了一门如意的婚事,于咱们西府也是一桩美事。”
“这次回来,女儿瞧着朝姐儿愈发伶俐了,真真是个小美人胚子。真等她及笄那会儿,不定出落成什么样儿了。到时候定是红娘怕是要踩破咱西府门槛儿了。”
“既然如此,您何须和朝姐儿生了嫌隙,您宽厚些,这孩子心善,自然也是念着您的好的。说的更远一些,五弟若娶了继室,生了儿子。您还不得为儿孙的前程谋划,又何须总因为一些小事和三房过不去呢?”
这些话二姑奶奶说过好多次了,可第一次,二老太太有些若有所思。
她其实也不是没有嘀咕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怕有朝一日她百年之后,老爷会怪她。
可让她和萧氏低头,她又实在是心里憋着口气。
二姑奶奶看了眼二老太太,什么也没说,静静的给她捏着肩膀。
她知道,娘亲是个执拗的,好些事情,她也只能够点到为止。
翌日一大早
周锦朝才吃了早点,便听说张家那边来人了。
“二姑爷正往寿安堂那边去呢。也不知道老太太会不会为难姑爷。”
周锦朝笑笑:“这人是二姑母求来的,老太太就是面子上再挂不住,也肯定会适可而止的。”
“只是不知道,二姑父这次会不会接二姑母回张家。”
如周锦朝所说的,二老太太虽说面色有些不悦,可也没真的为难二姑爷去。
这不,从寿安堂出来之后,就直接往涟漪院去了。
二姑奶奶方才就闻着消息了,这会儿早已经是如坐针毡。
已经打发了丫鬟去寿安堂瞧着了。
这左等右等,终于是看到了夫君的身影,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忍不住就搂着二姑爷哭了起来。
瞧着她哽咽的搂着自己,二姑爷张徐山微微蹙了蹙眉,他只当是妻子和娘亲有了些矛盾,生气回娘家了。
是以,对于妻子如此任性又利用永安侯府东府那边给张家施压,他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喜的。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二姑奶奶如何不知道他心里的纠结,她缓缓抬眸,终于是忍不住把那日骇、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相公可以怨我,可我是什么样的人,相公难道看不清吗?这些年,我是那种拈酸吃醋扰的后院不宁的毒、妇吗?”
“我知道母亲看重李氏多一些,她于嗣有功,我除了恨自己不争气,又怎么会刻意为难她。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这才有了身孕,就有人想毒、害我。”<!--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