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壳枪子弹有几百米she程,这个范围内的一切,一清二楚的呈现在林夕脑中。荣萱手上的火把聊胜于无,隐隐绰绰的火光只能壮胆,没有摔倒山下已是神佛保佑。
趴在林夕的背上,荣萱还是觉得不自在,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和自己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林夕感受着背后两团柔软,嗅着荣萱身上的清香,他察觉到对方的不安,就开口说话缓解她的紧张:“你在学校学的是什么?”
“嗯?”荣萱一直纠结和林夕如此接近回馈的触感,听了他的问话后思维有了几秒停滞,然后才说:“我读的是师范。”
“师范?!”林夕脸上露出奇怪的神se,据他了解到的,这个时期的华夏,师范学校满地都是,却少有研究基础课目的,数学、物理、化学,研究这些课目的人很少。虽然这存在客观原因,但是在林夕的价值观里,任何东西一旦大批量的出现,都不是好事。
从北洋时代开始,就有大批留学ri本的学子,可是他们中很大一批只是为了镀金,为回国后的事业增加政治资本。林夕曾看过汪曾祺的小说,里面的《鸡毛》一篇将西南联大的普通生活说的十分详细,也写出了学校内芸芸众生的模样。虽然挑选的那名学生是个奇葩,却从侧面说明,鼎鼎大名的西南联大,其衣表光鲜下亦隐藏着大量遭人唾弃的yin暗面。
正是这类写实的小说家,将自己所处年代的点点滴滴汇聚成一副图画展露人前,让后人更直观,更清晰的看到那种年代的事,那种年代的物。
便如现在的林夕,回想起当初进入游击队时,想着将来有一天要和伟人对话,然后改变新中国历史,尤为可笑。真真正正的陪着这个时代一起趟步,才会知道它的艰难,赤着脚,地上扑的是带着刺的荆棘,每走一步都要带出一片血肉,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会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难以想象,这样的国家能走到后世那一步。
不过,了解整个过程的林夕心中又是惋惜,后世那个国家亦是一座危楼。如今的zhong yang军因为**,才有了后来的坍塌;而那个时代的zheng fu也存在这样的危险,最简单的,就是很少有人在去信任zheng fu,人们已经不相信zheng fu的保证。同时,许多产业背后都有外资的影子。
朝鲜战争后,彭老总说“帝国主义在东方架起几门大炮就可以征服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他或许没有预料到,新的危机逐渐到来,一门门的大炮不再是肉眼可见的,它们拥有了隐形能力,在幕后cao控着华夏的一切。
那个时候,林夕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眼不见为净,如果让他带军,必然命令手底下的人把那群家伙全都毙了。因为有太多的人哪怕是死也不足以弥补国家的损失,其实国家损失还是轻的,在那些人与国外企业(其实就是当年的帝国主义)的合作下,受到伤害的还是老百姓,而最可笑的,却是人们根本就看不到这种伤害。
那巨大的利益网将华夏整个官场笼罩,媒体与zheng fu一样,装聋作哑,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艰苦条件下生活的三个月,林夕感触很深,心里出现了某个叛逆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就如一个种子,越来越大,开始生根发芽。
“啪”,一只娇嫩的手在鬓角轻轻一拍,荣萱轻柔地声音传入耳中,“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师范啊。”
林夕回过神来,继续沿着脑海中“看到”的道路前进,说也奇怪,刚才走神的情况下也能保持人机一体。“是不是当老师啊。”
“你知道!”
“嗯。你们学校有教物理和化学的吗?”林夕问。
“物理化学当然有了,诶——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是学生?!”荣萱的声音中带着欣喜,似乎“学生”身份能快速拉近彼此距离一样。
林夕说道:“算是吧。”
“你是哪所学校的?在燕京还是天津?学的是什么?”
面对荣萱一口气问出的问题,林夕有选择的回答:“我学的是物理、化学、生物工程、数学、地理、历史等一些杂七杂八的课目。”
荣萱掰着手指头数了下,奇怪的问:“物理化学这些我知道,生物工程是什么?还有,你们没有国学吗?我们学校还有音乐和图画。”
林夕开口说话本来就为了引开荣萱的注意力,见她正常了许多,不再如刚才那样在自己背上不安,就放缓语速:“生物工程的内容很广泛,我学的是最基础最基础的,时间有些久,很多都忘了。比如啤酒生产和酱油生产,算是其中一类,更关键的是制药,研究各种药物的分子式,像青霉素、磺胺……”
路上,林夕说了很多,荣萱也问了许多,只是很多问题被林夕直接无视,任凭荣萱如何打闹也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