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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引:我在校读书的时候,有位同窗是城市平民出身,那个年代由于阶级成分好,很受组织信任。当我毕业发配到边陲,她被留校当了研究人员。到了“文革”时期,自然又是造反派成员。“改革开放”以后,她突然宣布自己本乃末代皇帝宣统一个妃子的近亲。“哇!灰姑娘一夜成公主。”——自信息发布,与之共事数十载的同事,无不愕然。适值单位最后实施福利分房,她给统战部打了报告,言明皇亲国戚的贵族身份,以求统战。报告转给了文化部(我所供职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直属该部)。结果,满足了“被统战”的期待,实现了分房的要求。(摘自)
第一目标位面,北京老城。
在人民大会堂商谈完“亚盟”大体框架,定下各华侨需要的军事顾问、教官和武器装备数量,以及如何配合作战登陆等大原则后,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了。新加坡的华侨领袖陈嘉庚、菲律宾中华总商会主席李清泉、印尼爱国侨领庄西言等人,没有直接回百悦酒店,而是在唐伟(王凡)几人的陪同下,前往北京老城,康同璧母女的家,参加一个私人性质的小party。
康同璧,女,字文佩,号华鬘,广东南海人,1886年2月生。康有为次女,也是康有为儿女中最有才华的孩子之一。她青年时,随父亲周游过欧洲,受到过丹麦首相的接见,并受父亲委托,在欧洲和星条旗演说过国事。可以说,她是炎黄民国及封建时期,炎黄精英阶层、统治阶级教育集“大成”的某种典范:学识广博、举止得体、能力强、有见地、有思想。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就是个完人,因为坊间有传言“康同璧晚年非常不愿意女儿和男人往来,想把女儿永远留在身边,好照顾自己。一次,同仁堂的乐家大姑专门来给罗仪凤说媒。没几分钟,康老就把乐大姑撵出了大门”。以上是真是假不好说,不过康同璧去世时,由于女儿在身边,走的还是相对安然的。可她死后,其女儿由于一直没有工作(早先一直靠康同璧的工资过活),又无其他收入来源,祖上家产再被雇佣的伙计敲诈殆尽,房产也充公,最后只能无依无靠的独自在两间小房子里孤老终生,这确是令人唏嘘的事实。
按照主位面的历史,红党刚刚建国时,由于康同璧母女属于进步人士,所以那时他们继承在祖辈的房产不但没有被“充公”,并且红党政府还给康同璧安排了政协委员等职务。较高的收入和祖辈的积累,使得康同璧母女可以一直维持在体面的、精致的、贵族式的生活里。但是后来,由于新文化运动,她们的大宅被外交部的一个头占了,康同璧母女只得搬到偏院去住,万幸当时挂职工作没丢,收入还有保障,大约每个月一百多元(那时普通职工每月大约15~20元),仍然可以基本维持原来的生活水准。
在第一目标位面,由于王凡的存在,不但沿袭了主位面保护合法私人财产的大原则,同时对于一些政策也进行微调。像康同璧母女因为具有非常高的学识和艺术素养,所以在职位安排上,除了政协委员这样的职位外,炎黄新政府还特意聘请她俩,和张伯驹、潘素等人,任职于炎黄传统文化继承发扬小组,共同制定如何在炎黄广大地域内,有计划、有时间表的推广古代炎黄文化的精髓教育及传承相关工作。
东四十条何家口大宅院,康同璧母女的家。此时宅院里的一间大房子内,正在举行一场私人party。整间房子大得似乎一眼望不到头,屋里面极讲究的放置一道上空下实八屏雕花落地隔扇,木料上乘,雕工一流,给大厅营造出华美的气派。屋子两侧可以移动的玻璃隔扇全部打开,从而使整个客厅容纳客人的数量达到最大。
“陈嘉庚先生、李清泉先生、庄西言先生,欢迎你们光临寒舍。”作为主人的康同璧,一身黑缎暗团花的旗袍,领口和袖口镶有极为漂亮的两道绦子。绦子上绣的是花鸟蜂蝶图案。精细绣工所描绘的蝶舞花丛,似乎要把生命的旺盛与春天的活泼都从袖口领边流泻出来。并且为了显得更加正式和庄重,她脸上还稍稍画了淡装,身上喷了些香水。
“康女士,一直久闻您名,今日终于得见。令尊大人的高风亮节,让人钦佩。”新加坡华侨领袖陈嘉庚与康同璧握手致谢道。
“谢谢您的称赞,家父一定也会非常高兴看到,今日有这么多贵客临门。”道谢后,随着康同璧肢体语言的示意和领路,宾客众人来到屋子中央的会客区,这里有西式沙发,也有中式座椅,还有长长的案条,上面摆满了各种食品和器具:饮料有咖啡,印度红茶,福建大红袍,杭州龙井。另备有干菊花、方糖、炼乳。几套金边乳白色细瓷杯碟,是专门用来喝咖啡的;几只玻璃杯为喝龙井而备;吃红茶或品大红袍,自是两套宜兴茶具。还有两个青花盖碗摆在一边。佐茶的饼干、蛋糕、南糖,是特地从北京老城一家有名的食品店买的。此次为了招待远方的贵客,罗仪凤(康同璧之女)可谓准备充分、倾囊而出。
随着时间的飞逝,从怀念康有为开始,众人的话匣子逐渐打开。康有为除了作为保皇派这一不太“进步”的缺点外,其为人多才博学且乐善好施,像近代大画家徐悲鸿,如果没有康有为的照顾,让他得了个官费留学的名额,使他在法国和蒋碧薇的生活宽裕些。恐怕要为一日三餐生活所迫,无法专心绘画的他,最后能不能取得历史上同等的成就和地位,还要两说。当然,谈及康有为是为了礼貌,从这里开始,众人又陆陆续续谈起国内海外新闻、菊苑旧事、文坛掌故,以及各类闲话,趣话等等。
席间,罗仪凤提着锃亮小铜壶,不断给客人斟茶续水。今天她穿了一件黑锦缎质地、暗红色软缎滚边的旗袍,腿上长筒黑丝袜,脚下一双式样极其别致的猩红毡鞋。头发也拢直了,用红丝线扎成一双辫子。不仅是女孩儿家打扮,而且红黑两色把她从上到下装扮得风情十足。当然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位女宾客,他们全部足蹬高跟鞋,身着锦缎旗袍,而且个个唇红齿白,妩媚动人。她们全部是具有西洋留学或生活经历,并与南洋华侨组织有过往来交集的故人或朋友的亲属后人,今日也被邀请一起出席。
王凡(伪装成唐伟)看着聊得正欢的众人,以及时不时从嘴里蹦出洋文的宾客,不知为什么突然间感觉索然无趣,稍稍出言抱歉后,便独自来到院中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