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南是平芜市最老的市领导,这个所谓的“老”,并非说的是平一南的年龄,圆圆呼呼,如同一尊笑弥陀的他,年龄不过五十出头,正是举重若轻的当红年龄,却已经在平芜市领导这个级别干了差不多近二十年了,其间,担任过副市长、副书记、市长和市委书记,单单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就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了,是平芜市当之无愧的老领导,根深叶茂。
而云一南能历经数十年而稳坐高台,当然有他一套治世服人的方法,尤其是对愈困难,愈尖锐的问题,更能显示其纯熟的手段。当燕书记找到云一南的时候,燕书记就领略到了云一南书记的深厚功力了。
云一南悠闲地坐在宽厚的沙发椅子里,肥硕的身躯软软地陷在了深深的沙发中,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拽住了,在使劲地朝里拉着,他的眼睛圆圆的,金鱼眼睛一般,却是牢牢地看着燕书记,嘴角挂着时隐时现的笑意。云一南就这样静静地听着端座在对面的燕书记汇报着,并不发一语。
“老燕呀,这位就是来自巴东省的邱县长吧。巴东省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呀。”云一南听完了燕书记的汇报后,并没有表态,他把话题对准了座在燕南天边上的邱峻了。
于是,在云一南时而低沉,时而高扬的话语中,他把大家的思绪引到了他从未去过的巴东省。不可否认的是,云一南具有极为渊博的知识和见闻。他对巴东省了解之深,甚至邱峻都是自愧不如。
就这样,云一南拉拉扯扯谈论了半个小时的巴东省,仿佛在进行一次旅游感想交流一般,这让心急如焚的燕书记是再也座不做了。他索性打断了云一南的神聊,说道:“云书记,邓二木同志的确是不可能杀人的,这是冤枉的。我们一定要制止和纠正武东县的错误,不然,我们都会有责任的。”
“老燕呀,你是搞政法工作的,应该知道杀人伤人是什么样的性质的。丰雨同志也是从事政法工作多年的老同志了,他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份量的。现在,你们两个的意见是针锋相对,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办?我们大家应该怎么办?”
云一南终于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其实,就在燕南天来之前,雷丰雨就已经早早来到了云一南的办公室,把情况进行了详细的报告,所以,方才燕书记讲的那些事情,云一南都知道了,不同的是,一个人说的是正面,一个人说的却是反面而已。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以事实为依据,不能冤枉好人,不能放走坏人。”燕南天不假思索地应道。
“就是呀,老燕。要以事实为依据。丰雨说他们有人证、物证,都是铁证,你说怎么办?你说邓二木没有杀人伤人,难道你亲眼看见的吗?”云一南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地说道。
“云书记,我是亲眼看见二木是没有杀人的,是那个叫黑子的自己用匕首刺的自己。对了,还有万山公司的职员都可以做证明的。”邱峻也忍不住插上了一嘴,他心里是隐隐地感到云一南的态度是便向雷丰雨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