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梦也不曾到谢桥?”黄?只好重复了一句,知道也问不出啥了。
“你说的,这是啥啊?”建红奇怪了。
“随便说说,大概,我想,谢桥就是情人相会的地方。”
“哈哈,你也是。两个谢字,咋这么凑巧?”建红笑了,也没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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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晚饭,他们围坐在客厅里,四周很安静,除了他们几个人的呼吸声,他们听不到其他的声响,只有在远处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的什么鸟的怪叫声。
“那您老人家说说看,咱们卓越,现在,又要去她父亲曾经呆过的那个企业呢?好不好啊?”建红鼓足勇气问道。
“那是人家的自家事,我就不好再说了。”大约是喝多了酒吧,老人家含含糊糊地咕噜着。话音刚落,他的头就缓缓地低了下去,褶皱的眼皮也合了起来,似乎要睡着了。
黄?听得明明白白的了,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自家?是指谁呢?说我们卓越,还是说董事长什么的?”建红低声紧张地问道,她只想搞个清楚,可怎么越听越不明白?
“什么,你说什么呢?什么卓越?什么董事长?”老房东全盘否认,好似如梦方醒。“其实,我们好像生活在一个千奇百怪的梦中,当梦结束的时候,它就悄悄地离去了。”
黄?只好在心底里,问自己了,‘它’究竟是指人们,还是指历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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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了,风雨早已停息了,老人家说话变得语无伦次,看来,没指望让老人家再说什么明明白白的话了,不过老人家他倒还知道,让阿昌,就是那中年人,送她俩过溪流回宾馆休息。一路上,阿昌趁着酒劲,喋喋不休地讲了不少话。
阿昌说到,老占啊,就是在这一带出生的,因此他死后,也?在故乡这里了,这事,他也听说过了。至于死因,看来阿昌并不清楚,他只含混地知道,当官的,一旦下了台,就无人问津,难免想不开了。
阿昌还提到,这一带许多到城里读书做事的人,有的一去多年杳无音信,有的三年五载就回来光宗耀祖。
听了这些话,建红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她依旧闷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黄?忽然问起来,“那有回来到三清寺里,烧香磕头的人吗?”
“那当然,无论在外混得好坏,回乡烧香磕头,都是头等大事。”阿昌回答。
黄?显然还是方兴未艾,但她只是漫不经心地说着,“有没有发生,磕破头,流了血的事情?”
这下,阿昌为难了,他挠了挠后脑,突然眼睛一亮,“我是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听庙里的和尚说过,有过这么虔诚的人,年纪还蛮轻的。后来发达了,就建了一座小庙还愿呢。对了,他就是谢天饭店老板的儿子,可本事了!后来我还见过他呢,在小庙建成的时候。”
“他比你年轻?”黄?笑着说。
“那肯定,不过,比我儿子要年长吧。”
建红扑哧一声笑出来,故意不以为然地说,“哪有那么认真的人,磕几个头会流出血来?我不相信。”但立刻,她就意识到什么了,这不是自己昨天对黄?讲的话吗?原以为只是流言,却果真如此?
阿昌着急了,“我可没骗你们,不信你们问问和尚去,这一事还被当地人称为佳话,广为流传。”
“我信了。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他磕了几个头吧?”黄?又凑上了一句。
“这我当时也不信,一问,说是磕了十个响头,那人每年都来,磕十个响头。一连磕了三年啊。不容易啊!我想想,这才信了,要是磕二三个头,那跟大家都一样,我也就不在意了。就因为是十个响头,我才记得牢牢的呢,你们说是不是?”阿昌的表情特别认真,让人不得不信。
不知怎么回事,建红和黄?不约而同地说道,“我们相信。”说罢,她们相互对视了一下,却又心照不宣。
她俩与阿昌道别时,黄?说,“有空到我们那里去玩玩。”
“一定,一定,我的儿子也在你们那城里读书呢。有机会去的。”阿昌高兴地表示着,“你们有时间就常来走走,烧香拜佛是很管用的,它能逢凶化吉,保你们升官发财。”
黄?望着阿昌远去的背影,问建红,“你有什么感觉吗?”
“磕头磕出血?年纪比四、五十岁年轻,又比二十多岁要老的多?我看非他莫属了!”建红立刻调侃道。
“谁呀?”黄?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董事长啊!”建红现在可不管,事实上有没有这回事,就武断地确认了。
“嗳!”这下,黄?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