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之中,话题又渐渐地切入了正题,“你说,这老占头,咋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的?当初他的位置那么肥?能不让人看了眼馋儿?老占头会不会真是被‘新任’谋杀的?现在外边都这么盛传着呢!”李建红的矛头似乎总是直指‘新任’。
“你有点儿脑子好不好,没影的事,说得有声有se的。新任是公选的,他还是老占头‘骑马送一程的接班人’。他这辈子烧高香磕破头,感激老占头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去谋杀呢?”张明生正告李建红。
“公选,啥叫公选?咱们活到这把年纪,还不理解啥叫“公选”,好,我问你,这位置,难道是老占头主动让出的?”李建红问。
“那当然不是主动的,年纪摆在那里,到了退休年纪,你不退也得退,这又不是什么私营企业。”张明生说。
“这么一转型,不费吹灰之力,不就是私营了,私营知道么?”
“也不算完全私营,应该叫做什么股份有限公司吧,持股的还有二三十人呢,不过新任算是最大的股东了。”
“那不就是一块人见人爱的大肥肉?”李建红继续说。“那为什么老占头不把这块肉给别人,偏偏要给他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就算是新任杀了老占头吧,你还要怎么样,去报案吧?”张明生懒得再争论下去,就顺水推舟了。
李建红又皱着眉头,独自考虑了一阵,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又嚷了起来,“我想啊,这也不对哦,老占头,老了老了,杀了有什么用呢,冒险还费劲?要说嘛,老占头去杀‘新任’还有点道理哦,是不是?明生?前人栽树后人纳凉,前人一恼火,铤而走险,杀了后人,这种例子历史上没少过哦。”
张明生连讥带讽地说着,“你,妇道人家,啥时也jing通历史,想搞诡计啦?胡说八道了半天,累不累?咱们说好啰,今后在媳妇面前,还是不要提这杀不杀,死不死的事情哦。”张明生本想说,确实有被杀的可能,但又想可能的东西,也意味着不可能,这是没法界定的,所以免谈为好!
“这,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只问问你一个人吧。好了,我以后在她面前,不说一句这类话。除非她主动找我谈起。”话音刚落,她又忍不住地说,“今天趁她没回来,干脆说个痛快,省得堵在我心口。。。。。。”
“你就不能省省心,我什么也不清楚,怎么说呢?”张明生虽然断断续续从老王及其他朋友们那里,得到了只言片语,但毕竟都不是确切的消息,既然是不确定,那就少说为好,这是他当领导多年来,得出的经验教训。
“我想,不知有没有道理?老占那么个jing读三国、深谙yin谋的人,通读了历史几十卷,耗时几十年,好不容易盼到今ri——大有用武之地,却怎么会突然间就死了?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名堂?”老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一个更高明的推断。
这一说,把张明生的心给提了起来。“你说什么呢?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名堂。噢?你是说自杀?不会吧,谁会用自己的xing命,给世人做文章呢?”不过,话是这么说,他心里也有一些发毛,凭自己与老占头多年共事的经验,这种可能xing,并不是完全没有,难道老占头有啥事一时半会儿想不开,家务事?
“就算没名堂吧,我总放心不下,我是说,有这样的父亲,那会是什么样的女儿呢?毕竟我们一点儿也不了解她。”老伴李建红终于,把自己这么些ri子来的担心说了出来。
张明生听了,一时没了言语,想了一下,忍不住还是教训妻子几句,“现在又不是血统论的年代,讲这有什么意思?再说,我们不了解她有什么要紧,关键是儿子了解她就行,你尽在瞎cao心!”
李建红一看张明生的表情,只能改口了,“其实我只不过随便一说,她毕竟在国外呆了多年,挺有才能的,最近,听说又在写一个课题。”
“什么课题?她不是还没找到工作吗?”张明生问。
“还没有定呢,现在在大学教书,也不容易啊,既要教好课,又要出论文、做课题、出成果。所以,她干脆去个大企业也好。”
“那是她自己去选择了,你管那么多干嘛呢?”张明生对‘课题’两字倒是来了兴趣。“她是搞经济的,我是搞企业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上点忙呢,给她提供信息资讯什么的。我对企业经济还是有相当研究的,虽然,谈不上有成果,但经验还是丰富的。”张明生两眼直视前方的路况,还挺了一下胸膛,相当自信地说着。
“你呀,就别添乱了,她是博士,还用得着你帮助?不过,我听说,她想写的课题,确实与企业有点儿关系。”
“什么题目?”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有关什么转型与杂牌之类的。”
“你看你,不是又在乱弹琴吧?转型倒是当今很时髦的企业名词,但杂牌,我就没听说了,课题是一个很正规的研究,怎么会去研究杂牌呢?何谓杂牌,就是不入流,上不了档次,既然如此,杂牌有什么价值吗?搞不懂?”张明生听了,连连摇头,“我看是你老糊涂了吧,还总监呢,真是的。”
“那我也搞不懂了,等他们回来,你可以问一问呀?”李建红这下也懵了,一会儿,她又说,“听说还有一家什么企业要高薪聘她?”
“什么企业?我怎么都不知道?看来你对媳妇的了解还不少。”
“我也是偶尔听到儿子那么说了一下。”李建红得意洋洋地说着,“我是婆婆,自然要关心媳妇的动态,这也是天经地义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