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诺……寂寞到隐隐渴望死亡。
在万里之上的高空,没有天使,没有上帝。纯白的天空光线朦胧,路西菲尔弯下腰,轻拿轻放的把自己的孩子抱入怀中,背后圣光的羽翼展开,呈弧线的包裹住大半的身体。温暖纯粹的圣光驱散了以诺在梦中的不安,不到一会儿,金发孩子安心的进入最佳的睡眠,躁动不安的灵魂栖息在天使的安慰下得到平息。
一切负面情绪得不到滋生的土壤,潜入了以诺内心深处,等待下一次的发芽生根。
马车行过木星天的时候,路西法心中微动,从窗户的一角看向天空。白色的狮鹫兽蔫蔫的飞跃在天空,精美舒适的马车上看不清身影,被特殊的魔法屏蔽了视线。
他慵懒的托腮,手上唰唰的批复公务,直到炽天使长的马车飞往传送阵的方向,才收回了大部分视线。
啊,走了。
这是不打算把孩子送回来的意思吗?
“应该能聊以慰藉了……”路西法转动着指尖的羽毛笔,嘴里轻轻的说出一句难以理解的话。托拜厄斯拜倒在他开小差还神速的工作速度上,在不断下发公务的时候不忘问道:“殿下在说什么?”
路西法抿唇笑道:“没什么,我在想我可爱的孩子今晚住在哪里。”
“难道不接回来住?”托拜厄斯还没见到那个孩子,一脸期待,“可是……殿下的假期用完了啊。”
路西法斜睨他。
不合格,有你这么给上司补刀吗?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路西法用事实证明了他所言不假,来自恒星天的智天使气喘吁吁的赶过来,“弥赛亚殿下,路西菲尔殿下说您的孩子睡着了,再挪动位置于心不忍,就让孩子暂时休息在他那里了。”
路西法:“我知道了。”他往前走去,步履没有停顿。
智天使一惊,追上去赶紧问道:“弥赛亚殿下是要去哪里?”
“恒星天。”
路西法头也不回的往传送阵走去。
在智天使绝望的眼神中,他目标明确的去了炽天使长的宫殿。搞砸了任务的智天使羞愧的低下头,想要找一栋墙撞一撞,“殿下,怎么办……我没有完成您的交代。”
寝殿里,路西菲尔侧卧在床边,神色静如止水,一只手轻轻拍着孩子后背,格外温柔。
以诺在梦里喝着最美味的血,幸福得找不到北。
随着以诺含着他的手指,吮/吸的力度加强,路西菲尔的神色没了之前的淡然,眉心叠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从咬破了的指尖传达到全身,没有疼痛,伤口酥麻无比,像是被虫子轻轻的叮咬。要是不去注意身体的状况,路西菲尔都不知道被喝走了多少血液。
一个念头闪过心头。
路西菲尔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被喝血的经历。
在生命泉里,银发恶魔的牙齿刺破他的脖颈,血液飞快流逝,身体陷入虚弱,他却感到与之相反的欢愉。那样席卷全身的快/感,不正是这种感觉的放大版吗!
路西菲尔差点甩开了以诺的手指,可惜以诺的小虎牙咬的很紧,呜呜的不肯脱离“美味”。
当路西法一进入寝殿,就看到了对方喂食的一幕。挑了挑眉,他关上身后的殿门,为了能够不惊动路西菲尔的进来,他甩出了数个高级禁言魔法,把一路上想要通风报信的智天使给掐断声音。智天使没胆子进寝殿,就转悠几圈的退下了,他们心中气闷的发现弥赛亚殿下用禁言的手段比路西菲尔殿下还熟练!
“路西菲尔。”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路西菲尔给惊个不轻。
他立刻把手指从以诺的口中拿走,藏在被子里,再回过头,他就看到一副“我什么都看到了”的弥赛亚。
“殿下,我很感激你为这个孩子喂血。”路西法坐到床边,从被子下拿出他流血不止的手指,“他天生以血为生,我试图阻止过,但是成效不大,殿下就算再喜欢这个孩子也没有必要自己喂血,你的血太珍贵了。”
路西菲尔睁大眼眸,想说什么也无从说出口,硬着头皮的默认了弥赛亚的说法。
他以为事情会被这样遮掩过去,没想到弥赛亚捧着自己的手指,力量的光芒出现,为他治愈那个被以诺咬破的伤口。伤口消失,路西菲尔眼神有些闪避着弥赛亚,弥赛亚却不以为然,小心的摩挲原本有伤口的地方,声音担忧的问道。
“疼吗?”
指腹上新生的肌肤很细腻,在触碰下与未散去的酥麻感觉重叠。
路西菲尔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下呼吸微乱。
“我没事……唔……”
炙热的吻覆盖了要说的话,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其他言语。
路西菲尔失血过多,枕靠在床头,被麻痹的神经无法给予他警惕,几乎沉溺在这个迷醉到舌尖的吻。路西法用最温柔的方式去掳获他,从唇瓣到洁白的贝齿,吻到路西菲尔下意识的仰起头,仿佛呼吸都能窒息。
他的手顺着被褥滑进去……